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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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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裡一直裝了太多沉重的東西,她曾經以為她都瞭解,可是現在,她卻漸漸迷惑了。

眼神漸漸冷寂下來,她突然下了床,只穿了一件單衣,站在原地,深吸了兩口氣,然後,她突然跑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就衝了出去,徑直撲進了那個堅硬懷抱中。

感受到她體溫的那一刻,燕洵突然就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她會出來,或者她這麼快就不氣了,可是感覺到那雙纖細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他才頓時反映過來,隨即,他更用力的回抱住她。

〃阿楚!〃他低聲的嘆:〃我傷你心了。〃

楚喬伏在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卻並沒有說話。燕洵低聲說道:〃我並非是猜忌你,也並非是嫉恨西南鎮府使,他們如今不滿兩千人,編制嚴重不齊,取消番號是必然的。可惜他們太過桀驁不馴,竟然攻擊第一軍大營,我若是不作出處置,軍威難立。〃

楚喬悲聲說道:〃我明白,我全都懂,燕洵,是我讓你難做的。〃

燕洵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沒關係,我只是怕你傷心,你肯出來見我,我就放心了。〃

楚喬眼圈通紅,抿著嘴說道:〃西南鎮府使屢次救我,對我有大恩,燕洵,我實在不忍心。〃

燕洵微微皺眉,終於無奈說道:〃好吧,我就放了賀蕭他們,但是他們若是再有觸犯軍規,我不會再手下容情了。〃

楚喬點了點頭:〃燕洵,多謝你。〃

夜黑風高,白雪茫茫,兩人在月下相擁著,距離那麼近,可是感覺卻是那般的遠。

燕洵回房後,楚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門剛一關上,她的面色就冷了下來,靜靜走了兩步,扶著床柱坐了下來。

編制不滿?取消番號?搶奪軍旗?犯上作亂?

燕洵,你怎可這樣欺我?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取消番號是何等的奇恥大辱?戰爭之中,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個人,都要保護軍旗,只要軍旗還在,軍隊就不會散。招募人員補充編制又是怎樣簡單的一件事?第一軍三十多萬人馬,文陽他們三十多個文官難道就能神勇無敵的衝進第一軍搶奪軍旗然後逃出城外?西南鎮府使的人要被處決,賀蕭等人首先就應該被控制起來,怎能讓他們進入刑場大鬧特鬧?

你莫不如說是嫉恨西南鎮府使曾今背叛過燕北,也好過說這些話來矇騙與我。

一行清淚緩緩落下,月光從窗外射進來,屋子凌厲一片銀白,她靜靜地靠在床頭,千頭萬緒湧上心頭,卻不知道究竟何處出了錯誤,這時,一塊冰冷的玉牌突然從床上落在地上,她撿起一看,竟是保佑她長生的祈福玉牌,想來是荊紫蘇剛剛忘在這的。想起之前風致和綠柳拿來的那尊長生牌位,她頓時心頭冰冷,像是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不管怎樣,賀蕭等人暫時安全了。

她苦笑了一聲,想不到,她竟然也要用這種方法了。她的眼淚在黑暗中一行行落下,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燕洵,燕洵,你是怎麼了?

長夜漫漫,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

燕北戰歌第145章:仇人見面

夜已經深了,野鳥從頭頂上掠過,足爪上閃爍著腐肉的磷光,馬蹄敲打在不知堆積了幾千年幾萬年的冰層上,嗒嗒的響,像是敲在太陽穴上,風從遠處吹來,帶著乾燥寒冷的氣息,天氣越發冷了,北風像是發了瘋的虎,整日的嚎叫,楚喬騎坐在馬背上,向裡面縮了縮胯頸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遠遠的綴著前面的燈火,卻並不靠前。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隊伍終於停下來了,楚喬翻身跳了下來,感覺臉上的肌肉幾乎被凍得僵硬麻木了,她伸出手來槎了槎,從馬背上卸下行囊,拆開大大的包袱後,就開始拾柴生火。

與此同時,前面不遠處黑壓壓的軍隊裡,也升起了道道炊煙。

燕詢營帳的裘皮簾子一動,阿精滿頭雪花的走進來,眼見一個年輕的將領站在燕詢身邊小聲的彙報著什麼,面色登時有些難看。

燕詢輕輕的膘了他一眼,目光很是寡淡,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靜靜的聽著那人的話,不時的點點頭,阿精尷尬的站在門口,麵皮微微有些紅,過了許久,終於故意咳嗽了一聲,大聲說道:“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燕詢似乎此刻才發覺他的存在,他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然後波瀾不驚的說:“去外面等著。”

阿精的臉突然變得更加紅了,他生氣的看著燕詢身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