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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就這樣伏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阿順,直想就這樣躺著不動,但他清楚現在並不是休息的時候,於是,他用打著抖的手臂,半撐起了身體。

嘶--

突然,一聲異響傳來,聽上去像是風聲,但卻極為短促,更像是蛇吐著毒信,又或者某種蟲豸發出的聲響。

萬籟俱靜的夜晚,響起一兩聲蟲叫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阿順卻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突然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那動作,一點不像力氣用盡的人。

阿順回頭朝自己的身後望去,臉上一片驚懼。

半晌,見毫無動靜,阿順臉色才緩和一下,撫著自己胸口自言自語。

“沒事,沒事,俺不會有事的……。”

他回頭,剛邁開一步。

嘶--

又是一聲在身後傳來,這一聲卻又比剛才似乎接近了不少,阿順沒敢往後瞧,只是邁開步子朝前走。

嘶嘶嘶---

一聲接一聲的聲音陸續傳來,一聲比一聲大,彷彿某種東西正在接近阿順一般,青年最後忍不住大叫一聲,沒命地跑了起來,但無論他跑得多快,那聲音卻如附體之蛆,卻是怎麼也甩不掉。

怪聲不依不饒的從身後傳來。

“別追我,別追我……。”

阿順大叫著,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的公路上聽著讓人心寒。

他的身後,彷彿有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在暗中操縱一般,路燈由遠及近,竟一根根的熄滅了,就像是推骨牌一般,眨眼間,阿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別過來,俺不要死啊,別過來……。”

阿順哭喊著,但黑暗讓他看不清路,被石頭一磕,一個狗啃泥倒栽在地上,他連滾帶爬地想要從地面起來。

突然,腳跟一涼。

一股冰涼的感覺迅速從腳跟滑上身體,阿順大叫著連連踹腳,像是要踹掉某種東西,那冰涼很快地滑上心口,接著鼻孔一涼,阿順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呼吸了。

那種感覺,就像突然掉到了深水裡,鼻腔被堵住一般難受。

接著,肚子裡咕咕作響起來,一種帶著惡臭的液體直往上冒,從阿順的嘴裡流了出來,而腹部與頭部同時傳來了劇痛。

“咕…。不…不該是…。這樣的…。”痛苦讓阿順像蝦一般弓起了身體,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但那遠處的黑暗中,燈光依然明亮,他伸出一手,想是要抓住那遙不可能的燈光。“…一夜…一命葬…今晚…。已經兩…兩命了…。為什麼什…。還…找上…。找上俺啊…”

幾乎是擰足了力氣,阿順拼命叫了一聲,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黑水源源不絕地從他的嘴裡冒出來,青年的身體不斷顫抖著,大概一刻鐘後,身體才漸漸不動,最後才安靜了下來。

路燈又開始亮起,一根根路燈像是被點亮的蠟燭,點點黃光一直延伸到阿順來時的方向。

旅館的方向!

一抹餘光投射在阿順的臉上,他張大了眼睛,瞳孔只有米粒般大小,咧著的嘴巴,黑水依然冒個不停。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左右的午夜時分。

Vol。27

三具屍體整齊地擺放在停屍房中。

邱法醫的身影在屍體之間忙碌的穿梭著,我和小夏隔著觀察用的玻璃窗站了將近半個鐘頭,就這樣望著邱法醫在忙碌,我們誰也沒說半句話。

沉默的壓抑氣氛在這間二十平方左右的房間中蔓延著。

今晚,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再加上張傑仁三人,這四天的時間裡竟然死了六人,就在一間小小的旅館中,六條生命斷送在其中,而且根據小夏的推斷,被分離了魂與魄的他們,還永遠失去了再入輪迴的機會。

這比死亡更加殘酷。

房間門被推開,郭長風拿了一袋東西走了進來。

“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趙小姐,你可以看一下,或許對你接下來的行動會有一些幫助。”

郭長風把一個塑膠袋放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長桌上,那袋子裡是一個揹包,樣式老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款式。

我們圍了上去,刑偵隊長把揹包取了出來,拉開了拉鍊,把包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這揹包是最後一名死者的東西,我們在裡面發現一本相當破舊的線訂本書冊,裡面盡用了一些我們看不懂的符號文字,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