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的每一件都應驗了。”雲居雁依然在堅持。
“或許只是因為那些事發生了,你就覺得和夢中見到的很像。如果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又怎麼會誤會我不喜歡你?”
雲居雁無法告訴他。那是因為前世的她做了不同的選擇,所以他們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你要怎麼樣才會相信我?”
聽著雲居雁近乎哀求的語氣,沈君昊微微一怔。她眼中的擔憂讓他驚訝。他看得出,她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那個“夢”一直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她心中。“我會考慮你的話,但是你不能一直被那個夢影響了判斷。”
“你還是不明白。沈將軍的死牽扯出了很多的事。威遠侯抑鬱而亡,侯府很快沒落了,之後沈三公子和菲菲不得不遠走他鄉。還有。我想一旦威遠侯失去了將印,對朝堂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居雁!”沈君昊不明白,她怎麼就這麼執著。“我向你保證。戰事一起,皇上一定第一個把子寒叫回來,絕不會發生你所擔心的事。”
對這句話,雲居雁深深的失望。她覺得沈君昊根本只是在敷衍她。她回憶前世的戰前細節,可惜那時的她不過是內宅的婦人,幾乎被囚禁在四方圍牆內,哪裡知道皇帝是否發詔書宣沈子寒回京。眼下她與沈君昊再怎麼爭論都沒用。在這件事上,沒有實證,他不會相信她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如這樣。如果皇上在興瑞七年開了葡萄酒的酒禁,你能在興瑞八年把沈將軍留在京城嗎?”
“你讓人從吐蕃運葡萄酒回來,又自己學著釀酒,就是相信興瑞七年會開酒禁?”
雲居雁毫不猶豫地點頭。沈君昊更加疑惑地看著她,許久才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傻,你不會覺得到了興瑞十一年,你真的會落湖,而我會因為救你昏迷不醒吧?”
回想那日她在湖水中的掙扎,想到是她一直在推開他,才沒能讓他順利救起她,害得他們遇險,她又是懊惱,又是害怕。“我相信,所以我一直想對你說,如果真有那一刻,你千萬不要救我……”
“笨蛋!”沈君昊輕拍她的臉頰,打斷了她的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怎麼可能不救她。“你想得太多了,總是一個人在那裡杞人憂天。”他嘆息。他已經和沈滄達成了初步的協議。這一世,他都會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或許現在的他還有很多的“無能為力”,但將來的他一定可以做到。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君昊第一時間去了宣武伯府。蔣宅的水榭旁,蔣明軒正對著瑤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聽到腳步聲,他才回頭讓了座,說道:“你今日不來找我,我也會派人給你送信。”他一邊說,一邊讓隨侍的小廝退下了。
“是為了鳳簫的事?”沈君昊一邊問,一邊看了一眼平攤在古琴旁的曲譜。
蔣明軒伸手合上曲譜,不甚自然地說:“之前我答應教四公主彈琴,正在研究什麼曲子適合。”
其實沈君昊不過是無意中朝曲譜看了一眼,聽到蔣明軒主動解釋,這才覺得奇怪。看蔣明軒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讓他看到曲譜的內容,他沒再追問此事,只是說:“其實我昨日來找過你。”
“我知道。”蔣明軒點頭,“我湊巧去見一個朋友。”他避重就輕。實際上,他見的是陸航,談的就是他手邊的這首曲子。用陸航的話,他終於把之前的琴譜改編成蕭曲了。蔣明軒知道,他交給他的早已不是原先那首毫無感情的試琴之曲了。陸航所寫的每個音節都傾注了他的思念與感情。或許正是因為“求而不得”,他的執念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拔。
他本想勸上陸航幾句,畢竟雲居雁是沈君昊的妻子,這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可偏偏陸航半句都沒提及雲居雁或者沈君昊,由始至終,他只是在說樂曲。有一瞬間,蔣明軒甚至覺得陸航簡直把這首曲子看成了雲居雁的化身。
陸航千里迢迢從泰州來到京城,只是為了要他把簫譜代為轉交雲居雁。初聞這話,蔣明軒很驚訝,但他馬上明白了。他藉口此時正是守制期間,禁樂曲,拒絕了他。那一刻,他看得出陸航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也很失落。
蔣明軒知道,站在陸航的角度,他只是想把曲譜贈與知音,就如同他贈琴給她是一樣的。可她是有夫之婦,是淮安郡王府的嫡長媳。若是讓旁人知道陸航對她的痴情,恐怕會給她惹來麻煩。
蔣明軒抬頭看向沈君昊。他應該提醒他嗎?他們同是他的朋友。
沈君昊見蔣明軒欲言又止,不由地詢問:“那個朋友與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