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不會是幕後之人下一個目標吧?
這個想法讓沈君昊的心重重一沉。從妁桃的事情開始。他和沈君燦之間就已經生出了嫌隙。緊接著他們和四房衝突不斷,如今沈君燦迫娶雲映雪,呂氏又在這個時候死了,恐怕此刻的沈君燦早已在崩潰的邊緣了。
“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因為用不著。等四嬸孃入土為安了,我會讓當事人親口告訴你真相。”
“你會這麼好心?”沈君燦冷笑。
“不管你怎麼認為。若是我有心隱瞞,根本不會讓你見四嬸孃最後一面,甚至我可以讓你送不了四嬸孃最後一程!”
沈君昊的話音剛落,長順在外面說,馬管事回來了。沈君昊扔下一句,“好好想想如何讓你母親走得體面風光。”轉身走了出去。
馬管事見到沈君昊出來。急忙迎上去說:“大爺,那個錢通,果真是三爺帶入府的,不過在下打聽了一下,沒人見過他去給三爺請安,也不知道是避嫌,還是其他。”
既然錢通並不是和陳五見面的人,那麼他的背景就不重要了。只是不得不承,幕後之人太會選人了。這次若不是雲居雁突然想到。毀屍滅跡可能是為了保守桃代李僵的秘密,一定會坐實了錢通唆使陳五的罪名。這樣一來,他一定會更加懷疑沈君儒。
所以,事實上,整件事都和三弟無關?
沈君昊問著自己,沒辦法給出答案。如果沈君燁能做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行為,那沈君儒也有可能欲蓋彌彰的可能。
“大爺,有什麼不對嗎?”馬管事小心翼翼地看著眉頭越皺越緊的沈君昊。
“沒事。”沈君昊搖頭,吩咐馬管事處置錢通的身後事。接著又問道:“呂家那邊。可有訊息傳回來?”
“四夫人的二哥已經到了。他口口聲聲說,他是打過陳五的父母。但只打了幾拳,絕對不會把人打死,但是因為四夫人不相信他,這才拿銀子安葬了陳五的父母。”
“所以他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任何事?”
馬管事搖頭。他在府上二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呂家的人只會仗著“沈家四夫人”的名頭招搖撞騙,逞強鬥狠。這次若不是聽到呂氏“急病而亡”的訊息,他哪會那麼合作。
為了保證陳五說出自己知道的全部事實,沈君昊想了想,對著馬管事說:“你去告訴他,他若是不想惹上官非,就按照我的話說。”他對著馬管事輕言了幾句,讓呂氏的兄弟告訴陳五,當年他根本打不過他的父親,後來他的父親得知了他的身份,才故意讓他打了幾下。當時,他怕他的父親還手,根本不敢下重手,想著回去叫來幫手,再教訓他的父母。結果,當他叫來自己的手下時,他的父母已經死了。他隱約看到幾個人揚長而去,因為覺得眼熟,就沒有追上去。
馬管事點頭而去,沈君昊轉而折回沈君燦的房間,問他是否徹底想明白了。他相信自己的說辭雖然簡單,但陳五一定會相信的。
果然,半個時辰後,當沈君昊再見陳五時,他喚了一聲:“大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小的願意說出一切,所有的一切,只求大爺不要讓小的父母暴屍荒野。”
“這就是你害怕的事情?”沈君昊側目。
陳五重重磕了兩個頭,並不回答。他的態度很明確,這是他唯一的交換條件。
沈君昊看著他,不禁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情。他不得不再次承認,幕後之人極會選人。陳五有孝心,又有毅力,才能為了替父母報仇,裝瘋賣傻五六年。這一點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不過也正因為他的孝心,他才會選擇親手殺死呂氏,讓幕後之人的整個計劃生出了變數。
“我可以答應你。”沈君昊點頭,“只要你的話能令我信服,那麼你可以為你的父母重新選擇墓地,我保證,除了你,沒人知道他們葬在何處。”沈君昊說著,嘆了一口氣又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把你和你的父母葬在同一處。”陳五雖然只是被人利用,但他殺了呂氏是事實,刺傷沈佑也是事實。無論怎麼樣,他都必須填命。
陳五悵然一笑,回道:“大爺,事到如今,除了爹孃在天之靈不被人打擾,我只希望您能替我找到真兇,我還有什麼信與不信呢?”
“你這話的意思,除了趙旬,你不認識任何人,不知道任何事?”
一聽沈君昊的問句,陳五立馬就慌了,連連說:“大爺,我雖然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但是錢通……我是說趙旬,趙旬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他也說了主子的很多事蹟給我聽……”陳五越說越緊張。為了取信於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