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呂師傅這話,雲平昭極為高興,也就掩去了心中的那一絲不滿,笑著說:“如今這也算錯有錯著。那個叫張鐵槐的,繡敏,你不要忘了賞他些銀兩。”這段日子以來,雲平昭已經不在女兒面前避忌,直接稱呼妻子閨名了。
對父親的話,雲居雁連連說自己已經賞過張鐵槐了,但許氏還是笑著應下了。她決定私下問一問張鐵槐,女兒到底打算在陽羨做什麼。
雲居雁離開芷槐院之後,許氏忍不住對雲平昭抱怨女兒的心思越來越深,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雲平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製陶上,只說是許氏想太多了,並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上午,張鐵槐被許氏叫去了芷槐院。因為雲居雁交代過,除了山地的事,其他的她父母如果問起來,他直話直說便是。因此許氏得到的答案不過是雲居雁對雲平昭說過的那些話罷了。
許氏沒有打聽出內情,不由地鬱悶。當天下午,見雲居雁再次來尋自己,不待她開口,她率先說道:“囡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防著你父親,但是我得提醒你,夫妻本是同林鳥,兩個人要過一輩子,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日子會很難過下去。”
雲居雁已然知道了許氏與張鐵槐之間的對話。她回道:“母親,我不是讓您防著父親,只是希望您能夠預防萬一。萬一家裡出了什麼事,有一些與家裡無關的產業,到時便不會手忙腳亂。”
“家裡能出什麼事?”許氏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面對許氏的笑容,雲居雁一本正經地說:“母親,如今祖父和父親雖賦閒在家,清閒度日,但三叔還在任上,而二叔他們一向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都是我雲家的事,我們都要被牽連的。”雲居雁故意說得嚴重,卻她所言也是事實。她知道雲家是在興瑞年間沒落的,但一直不知道確切的緣由。她不得不防備各種可能性。
看許氏正思量自己的話,她接著說道:“再說‘夫妻本是同林鳥,的後面還有一句:大難臨頭各自飛。母親,不管是為了您自己,還是為了家裡的人,您就答應我這回吧。”上一世,她也是完全地信任許弘文,信任自己的丈夫,可結果換來的只是見死不救。許弘文雖不能與自己的父親比,但她不會忘記,上一世的母親也是因為父親才臥床不起的。
許氏當下的不贊同與以前是不同的。這次的大部分原因是她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第254章 姐弟
雲居雁費盡唇舌都無法勸服許氏。她想提前動用自己的嫁妝,許氏亦是不同意。在許氏強硬地態度下,她只能訕訕地回了自己的住
真要說起來,她不需要如此執著於這件事,畢竟還有四個月時間她就可以動用自己的嫁妝了,她大可以再等等的。這也算是婚期提前對她帶來的唯一好處。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股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人與她打著一樣的算盤。如若這事不能儘早塵埃落定,一定會半途橫生枝節。
她愣愣地坐在梳妝檯頭,看著匣子裡的金簪玉鐲。如果這些首飾能換成現銀,兩萬兩是綽綽有餘的,可偏偏這些東西不是有云家的記號,就是印著啟昌侯府的徽記,再不然就是哪個貴婦送的,一個都動不得。
想到這她突然記起有個東西是除了她和玉瑤,沒人知道它的存在的。那塊祖母綠的玉石雖然不大,但勝在品質好,雖然只是塊璞玉,估計一兩千倆是值的。
她從抽屜的隔層中拿出那塊石頭,握在手中端詳著。她見過不少好東西,但很少見到綠得如此純粹的玉石,如果能雕成一朵碧蓮,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朵,也定然是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沈君昊說,你不是他的,那麼你是從哪裡來的?”她對著石頭喃喃自語。“算了。”她把石頭握在掌心,“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四個月就四個月吧。應該等得起的。”她欲收起玉石,卻又忍不住開啟手掌。“我覺得你就是他的,可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怎麼都不肯承認。”她想起了沈君昊一次次與自己吵架的畫面。“你說,他們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前世他毫不猶豫下水救我,這一世,他卻如此討厭我,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他和他其實是不同的。”
雲居雁一個人在房中枯坐許久,直至丫鬟告訴她,雲堇從書院回來了。之前的日子,她趁著雲堇回家的時候與他談過幾次,言談間婉轉地問他,他是一心考功名,還是想慢慢學著處理家裡的生意。當時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似乎有魚與熊掌兼得的意思。
按照雲居雁前世的記憶,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