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事吩咐。許氏瞥了她一眼,質問:“你和府裡的丫鬟紫菊是什麼關係?”
“夫人,奴婢只是在遇到她的時候說過幾句話。~”
許氏冷笑,憤怒地盯著趙媽媽。趙媽媽“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對著許氏喊冤,嘴裡說著自己是一心為許氏的,一定是別人嫉妒她,所以從中挑唆。
雲居雁冷眼旁觀著,忽然覺得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最難琢磨的也是人心。眼前的趙媽媽是母親的陪嫁。她知道母親一向待自己的陪嫁很好,可她卻是暗中挑撥她父母關係的罪魁禍首。玉鎖也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覺得自己沒有虧待她,可她卻背叛了她。
許氏並不駁斥趙媽媽,突然對春芽說:“你去把張媽媽也叫來。”
張媽媽看到趙媽媽被春芽叫走,早就在不遠處侯著了。看到春芽找自己,急忙跟了過來,跪在了趙媽媽身邊。
“她的事,你知道多少?”許氏問張媽媽。
“夫人,奴婢自小就跟著您,對您絕沒有二心。”趙媽媽搶白。
“母親,您何必與她們浪費口舌。無論是二心還是三心,攆出去就是了。”雲居雁插嘴。
張氏一聽就急了,搶著說:“夫人,奴婢只知道二姑娘身邊的紫菊經常找她竊竊私語。奴婢提醒過她的……”
趙氏急忙辯白:“夫人,您別聽她胡說,奴婢對您是一心一意的……”
張氏早有準備,沉聲說:“前兩日,奴婢不小心聽說紫菊已經有了身孕。這事奴婢已經告之了大姑娘身邊的撫琴。”
許氏一聽這話氣得砸了桌上的茶杯,命春芽把撫琴叫來。在撫琴的證實下,事情很快落下了帷幕。
雲居雁怎麼都沒想到,一切的起因居然是紫菊認定是她們母女害死了她的母親惠嬤嬤,於是引誘了趙媽媽的兒子,藉此威脅趙媽媽,要她挑撥許氏與雲平昭的關係,否則便要與她兒子同歸於盡。
許氏氣急,當然就要去找雲夢雙母女對質。可對質又有什麼用,雲夢雙自責了一句“管教丫鬟不力”,便要把紫菊交給許氏處置。而她說這話的時候,紫菊已經是不會辯白的屍體。
最讓許氏生氣的,無論是惠嬤嬤還是紫菊,兩人的喪命與她或者雲居雁沒有半點關係,可看起來偏偏是她們母女逼死了二房的奴婢。
這次處置趙媽媽也是。她不能對外人說自己受了下人的挑唆,要給丈夫收通房。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認為是她喜怒無常,無端發作了一向深受信任的陪房。再加上玉鎖去了一趟京城便無端“暴斃”,習嬤嬤又被匆匆送走。她一向不在乎別人說她跋扈驕橫,可她怎能讓女兒蒙上心狠手辣的汙名。
回到房間,許氏覺得胸中似堵了一大團溼棉花,壓得她喘不過氣,只恨自己不該耳根子軟。
雲居雁心中明白,這次的事表面看起來是追查出了真相,可實際上還是雲夢雙贏了,同時也說明了雲夢雙根本沒有死心,正隨時準備反咬她一口。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的道理她懂,她也知道既然已經對立,就一定要讓對方沒有反擊之力,可她們畢竟不是在戰場,她更不希望自己像她們一樣,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
看許氏氣得說不出話,雲居雁上前安慰:“母親,往好的方面想,這次的事至少讓您知道了父親是真心對您的,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一想到自己差點把丈夫推給其他女人,許氏頓時紅了眼睛。
“母親,其實這次最冤枉的就是父親了。”雲居雁笑著哄許氏,“不如我們把從京城帶回來的衣料找出來,替父親做兩身粗布衣裳。”
許氏不想女兒跟著不好受,順著她的話說:“你惦記著你父親的粗布衣裳,我卻掛著你的嫁妝,不如讓針線房那邊的人拿幾樣過來瞧瞧。”說著便讓春芽去傳話。
雲府的另一邊,雲夢雙坐在繡架前,一針一針繡著架子上的並蒂蓮花。她緊抿著嘴唇,眼神專注,看不出一絲情緒。錢氏沉著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無盡的沉默中,太陽慢慢西沉,屋內的光線越來越暗。錢氏終究還是坐不住了,走到雲夢雙面前欲拿走她的繡花針。不知怎麼的,細如牛毛的針頭扎入了雲夢雙的食指,粉色的荷花花瓣上立馬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母親,您這是幹什麼。”雲夢雙惋惜地看著那兩朵即將完工的荷花。
“他都已經是廢人了,你還繡這個幹什麼!”錢氏一臉憤恨,“沒想到她們母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就連最後一點希望都不給你。”
雲夢雙不語。雖然許弘文想瞞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