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
又是一聲;這次捂著嘴跑出去的卻不是四奶奶,而是三奶奶。
大奶奶和老太太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她們對了一個眼神,大奶奶立刻指派丫頭說:“去,到二門通知人去請大夫,請號胎息最準的許大夫。”
緊接著大奶奶又命人來收拾地面,又讓人扶三奶奶、四奶奶坐下,小意捶背,又叫人送茶送痰盂來給三奶奶、四奶奶漱口,一邊有令人通知廚房做湯送來。
一時間,湯沒送來大夫倒先來了。
大夫自然沒有直接進堂的資格,別說老太太在這裡,三爺也還在這裡放著。
大夫被請進旁廳,三奶奶、四奶奶也被大奶奶扶了過去,不一時,大奶奶又把兩人都帶了回來,悄悄在老太太耳邊說了句什麼。
舒舒看她嘴動了三兩下,口型有些兒像都有了。
老太太的臉頓時陰沉的像是要落下雨來。
“這會子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忍了幾年突然忍不了了。說,姦夫是誰!”
三奶奶猶在嘴硬:“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大奶奶忍不住冷笑道:“老三這麼些年沾了多少人,就從來沒聽說有一個懷了孩子的,你就不奇怪嗎?”
眾人恍然大悟,只是三奶奶還沒怎麼樣,四奶奶竟是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茹竹青書一陣慌亂,都撲了過去,喊奶奶的喊奶奶,抹背的抹背。
三奶奶嗤笑出聲:“總算有個墊背的。”
這話說得好不蹊蹺。
不過一時並沒有人在意,只有青書給四奶奶順背的手抖了抖。
四爺看了看暈過去的四奶奶,抖動著嘴唇問大奶奶:“大嫂,你實話告訴我,大夫說了什麼?”
大奶奶虛笑著看了眼四爺,答:“恭喜老四了。大夫說都有喜了,只是書儀的不過才一個多月,脈象尚不明顯,婉雲的已經快滿三個月了。”
舒舒在心裡算了算時間,比她看到三奶奶身上吻痕要晚一些,差不多三爺去南邊前後有的。
四爺卻突然重重朝老太太磕了個頭:“老太太,兒子不孝,不過這個媳婦還是請老太太從哪兒領來的再送回哪兒去吧。”
大奶奶奇道:“老四你這話怎麼說?”
四爺面露苦澀:“不瞞大嫂,成親以來我從未和她同過床。”
大奶奶頓時失聲,老太太都被氣笑了:“好嘛,這些就是我千挑萬選來的德才兼備的好媳婦!”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舒舒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以前自己給四奶奶找到的那些理由原來竟然是她的一廂情願,四奶奶跟四爺從來就沒有過什麼,而四奶奶突然在柴房附近出現的情景又湧上了心頭。
吻痕,吻痕,吻痕……
柴房,柴房,柴房……
這兩者之間莫非有什麼關係?
舒舒又想起來,四奶奶是某天看到那盒三爺送她而被她忘記的曲奇之後才突然提出讓她跟了四爺的。
還有那句別有所指的“是不是還想著外頭什麼人呢”。
舒舒似乎有些明白了四奶奶為什麼執意要把她送上四爺的床。
做姐妹什麼的,不過跟她那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一樣,都是託辭罷了。
而照這個思路上想下去的話,那天那個柴房裡她本以為是小蟬的人竟是四奶奶?
那四奶奶到底是不知道驚動她們的人是她還是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另一個是誰所以才沒有對她怎麼樣?
除了要她做四爺的妾這件事外一直以來四奶奶對她委實夠好。
其實就算要她做四爺的妾她也沒怎麼逼她不是——以她奶奶的身份,定下這件事不過只用一句話,她卻一直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不對不對,剛才大奶奶話的意思三爺分明不育,可四奶奶懷孕了!
如果柴房那個人其實是四奶奶,那四奶奶不是不可能有孕?
還有剛才三奶奶好像說了句“總算有個墊背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
舒舒越想腦子越亂,這個時候老太太終於又說話了:“書儀,你果真不說姦夫是誰嗎?”
三奶奶嫵媚地笑笑:“到如今這個地步,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何不留著他替我報仇呢?”
老太太氣得嘴唇直抖:“你這個賤人,與人私通,謀殺親夫還有理了不是,我們於家到底有什麼對你不起的!”
三奶奶冷笑:“應該說,你們於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