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媳婦,走,咱上後院說話去。”張氏就站起身,叫了羅小燕往後院來。連蔓兒自然也跟著,就留連守信、五郎和二郎、羅小鷹在前頭說話。
羅小燕跟著張氏和連蔓兒到了後院張氏的屋裡,李氏這時已經從西屋過來,正坐在炕上做針線。羅小燕忙就跪下給李氏磕頭,張氏和連蔓兒又很讓了一番。她才敢坐下了。
“你爹你娘身子都還行吧?”張氏吩咐小丫頭送上茶果來,一邊就和羅小燕閒話家常。
“俺爹孃這成子都挺好。往年冬天都犯病,今年就沒有。俺們一家都挺高興,說是託四叔、四嬸的福氣。”羅小燕就陪笑道。
羅小燕這話說的頗有些不倫不類,神態語氣中都透著急於討好的意思。
張氏和連蔓兒也都不在意。羅家這兩年條件好了,吃穿用度和從前都不一樣,羅家老爹老孃自然將養的好了起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倆孩子都在家?咋沒帶過來?”張氏又問道。
二妞妞和羅小燕前夫撇下的閨女招弟如今都有三歲了,已經能說話能走路。從前羅小燕每次過來,都不帶招弟,但必定會帶上二妞妞。
“都在家,俺娘跟俺妹子帶著。……來的急,沒帶她們來。俺公公婆婆吵吵嚷嚷的,俺也怕嚇著她倆。”羅小燕就解釋道。
連蔓兒暗暗點頭,羅小燕每次來必帶二妞妞是為了什麼,她們都清楚。而這一次,羅小燕能夠考慮到不能嚇著二妞妞而不帶她來,才像一個做母親的。
張氏也是關心兩個孩子,才這麼問。如果羅小燕真的這個時候帶了孩子來,張氏第一個就會不高興。
“四嬸,今天這個事,讓你老笑話了。都是俺沒能耐,鬧成這樣,俺都沒臉來。”羅小燕猶豫了一下,就對張氏道,“是俺公公婆婆知道四叔、四嬸一家從城裡頭回來了,特意地那麼穿戴來。俺在家使勁兒攔著,也沒攔住。沒法子,就跟來了。”
“這不年不節的,二郎和你兄弟,都是你捎信兒讓回來的?”張氏點了點頭,突然問羅小燕道。
“嗯。”羅小燕飛快地看了張氏一眼,“是俺捎信兒讓他們回來的。耽誤做工的工夫是不對,俺也不樂意。耽誤工夫,就耽誤工錢。是聽說四叔、四嬸回來了,得讓他們來給四叔、四嬸磕個頭,見一面。”
“還有,俺公公這個事,俺看出來了,俺公公不放過俺,背後裡跟俺婆婆說,要叫四叔做主,休了俺,還要讓官府打俺啥的。俺也著急、害怕。”
連蔓兒在旁忍不住笑了笑,羅小燕聽張氏那麼問她,是誤會張氏有責怪的意思,所以才有這一番的解釋。其實大可不必,張氏從來就不是多心的人,也不會揣著心機,話裡有話地跟人說話。
“你就放心吧,剛才我們都勸了你公公婆婆。”張氏忙就安撫道,“什麼休不休的,老連家沒有這樣的規矩。”
“二嫂子,只要你行得正坐得正,做事有根有據,我爹孃就給你做主。”連蔓兒就道,這是再次給羅小燕一顆定心丸吃。
“凡事都越不過一個理字去,誰對誰錯,大傢伙眼睛都看著。你佔理,就不用怕。我們都知道,你也是為了家裡頭好,正經過日子。”張氏又道。
羅小燕坐在那,就掏出一塊藍色的布帕子來,摸了摸眼淚。
“四嬸,俺有一肚子的話,也沒人說,就能跟四嬸嘮嘮。”羅小燕擦了淚,這才說道,“自打俺公公婆婆搬到我們隔壁住,俺這一天天啥都伺候到跟前,俺婆婆水瓢不摸、飯瓢不碰的。俺一點怨言也沒有,不就那麼點活計,幹活累不死人。就是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怕啥時候沒看住,老兩口耍錢啥的惹出禍來。”
“為了看住他們,俺們一家子沒一天消停。俺公公還罵雞打狗的,俺們都忍著,沒人跟他回嘴……”
羅小燕絮絮地說了一番她們一家的苦楚。
“這些我沒看見,想也能想的到。”張氏就道,“難為你們了,等把他們兩口子這個脾氣給扳過來,就好了。”
“俺並沒打俺公公,是他來推俺,俺躲了,他才摔的。”羅小燕又再次辯白並沒有打連守義的事,她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是有攔著連守義耍錢這個大題目,這也是不應當做的事情。
“公公婆婆要享福,要喝水也是俺伺候到跟前,俺不敢偷懶。有時候不在跟前,俺公公婆婆也不帶自己動一動,俺答對的稍微慢點,就數落俺。”這卻是對著連守義和何氏在連守信跟前告狀,說她待的不好,一口水都要央告了,才肯給喝。
“這裡沒外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