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兒,你怎麼了?”東傾月心中隱隱害怕,因為剛剛李清瑟還懊惱,隨後雙眼便開始失神,她的雙眼無神地凝視著龍床。就如同,失了魂一般。
李清瑟皺眉,那個聲音……不對,甚至不是聲音,而是腦海中的一種感覺,正強烈呼喚她!
——找到我——
——找到我——
靠!到底找到什麼?你到底是誰!?
李清瑟想對天吼,嘴剛剛張開,就被一旁東傾月眼疾手快地堵住,“你要幹什麼?”東傾月一身冷汗。
李清瑟雙眼大睜,滿是驚恐,嘴被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捂著,她也一身冷汗。
尼瑪,太嚇人了,剛剛若不是東傾月,那一嗓子下去,侍衛們也被引來七七八八了。
好險!
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精神緊張的幻覺,但這感覺越來越強烈,聲音也越來越大,喊得她頭疼腦漲,一抬頭,看到了床榻上的龍枕!
龍枕是白玉瓷枕,方方正正一條,邊緣微微翹起,中間下陷。其上用鎏金烤著龍紋,代表這皇帝御用。如今在皇宮已呆了將近兩個月,宮中規制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李清瑟知道這龍枕內務府最少庫存五十個,就是怕皇上這枕頭壞了,沒有替換而被降罪。
這枕頭……
李清瑟皺眉,看到這龍枕,那種奇怪的感覺便劇烈開來。
“天快亮了,我們走吧。”東傾月的聲音沒有沮喪,很淡然,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如今他憂愁的並非是這鳳珠,潛伏一年多未找到,他已盡力了,是該和教主稟告任務失敗的時候了。只是,清瑟該怎麼辦?
他原本想的是因找到鳳珠立了大功,可以與教主達成協議,要麼讓清瑟進入熠教,要麼他離開熠教,但如今……任務失敗,他該怎麼辦?
李清瑟長長嘆了口氣,“算了,走吧。”與東傾月比起來,清瑟才是最想哭的,皇上回來,她的大婚之日便要到了,東傾月沒完成任務不能輕易離開,自然也不能帶她離開,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兩人走到門口,東傾月剛攔住她的纖腰,就被清瑟一把推開。
“瑟兒,怎麼?”他詫異。
李清瑟陷入迷茫,她也不知為什麼自己就一把推開他,也許是下意識而為之,只因那種感覺……那種召喚她的感覺!
她衝到龍床,雙眼直盯著那龍枕,皺著眉。
“瑟兒,你到底怎麼了?”東傾月有些心驚,來到她身邊,伸手搭在她肩上。
最終,李清瑟一咬牙,伸手將那龍枕抱在懷中,“我們走。”
東傾月蒙了,“你抓著龍枕幹什麼?”
清瑟苦笑,“你就當我是神經病吧,我莫名其妙地看上這枕頭了,走吧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東傾月點了點頭,將她攔腰抱起,足下生風,如落葉一般飄搖而去。
天亮!
……
三日後,守陵期滿,皇上啟程回宮。
靜寧宮,李清瑟回絕了所有人的邀請,老實地呆在房間裡,因為她心情不好。
她腦海裡只有一句話——天要亡我!
東傾月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手中有熠教專門的訊號彈丸,只要夜裡這彈丸發出,熠教便會接到資訊,教主立刻回派人前來,他便要……離開這裡……
兩人各有所思,相對而坐,靜默不語。
李清瑟突然想到了那個龍枕,便走到櫃子裡將那鎏金龍枕放在桌子上,兩隻手支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詭異的枕頭。如今回頭想來,她那莫名其妙被召喚的感覺就是從她第一眼看到這枕頭開始,第一次搜尋承乾宮後,就連睡覺也有種被人召喚的感覺。
但如今,將這枕頭取了回來,那種感覺竟消失了。
也許,真的是神經質吧,因為思想太過執著於什麼,而最終產生幻覺。
東傾月皺眉,“瑟兒,你將這枕頭拿回來,若是皇上發現了怎麼辦?”
李清瑟撲哧一笑,“你在皇宮這麼久,難道還不懂?在這種小事上,奴才們都是瞞著皇上的。也不是丟了什麼大物件,就一個枕頭而已,內務府還有那麼多備用的,直接換上就是了,皇上也發現不了。但若是真稟告皇上說枕頭丟了,你覺得,所有承乾宮伺候的奴才和侍衛,還有命嗎?”
東傾月恍然大悟,清瑟說得有理,無論各國皇帝都是惜命的,今次丟的是枕頭,下一次搞不好丟的就是皇上的頭了,皇上也是人,也會震怒而牽連眾多無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