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任逍遙怒而辭官,閉門謝客,足不出戶。君玉知道後氣得當著眾官員的面質問太子並和太子爭吵。爹爹那次說的就是這件事。
對太子不恭屬大逆不道之罪,皇帝由於欣賞君玉,嚴斥一頓並不太想追究,但是太子設計讓君玉激怒皇帝,把君玉打下天牢。
君玉的家人四處奔走打點,求太子高抬貴手,太子卻執意不肯。最後任逍遙終於出面,甘由太子處置一個月,這才救了君玉。
太子根本就沒想讓任逍遙一個月後離開,他也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對他的地位將有多大影響。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任逍遙還是被放回來了。
我第二次看到任逍遙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一點也不相信他就是桃花林中那個水晶剔透清晨凝露似的任逍遙。
他遭受到的虐待慘不忍睹,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性虐,全靠顏箴的回春妙手和我和盤龍透髓功連著七天七夜的不間斷打通經脈才終於救回他一命。
救活了的任逍遙一直昏迷,顏箴為他費勁腦汁,連安排好的求皇帝讓李千山移地出城養病也拖延了。
太子篤定沒人敢過問這件事,也的確沒有哪個官敢向皇上說,這件事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君玉也不知道任逍遙為了救他,甘自被太子虐待。
只不過有一個人敢,顏箴。
他為了保全任逍遙的名聲沒有找皇帝,直接找了太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整得太子幾乎發了瘋。
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顏箴的一時控制不住失敗。
對此,李千山倒不在乎,他對我說:“阿箴沒有做錯,若是換了我,可能那小畜生已經進了鬼門關。”
李千山和君玉一直不對脾氣,君玉時不時就告他一狀,連帶著他對任逍遙也疏遠了。
顏箴整治太子的事情被跟隨太子的人終於傳到皇帝耳朵裡,皇帝大怒,把顏箴打入大牢,追查謀害太子的幕後指使人。
宰相和太師一幫人趁機落井下石,他們知道,除掉顏箴,就等於砍掉李千山一隻手臂。神醫谷在江湖和朝廷身份超然,連帶著即將成為下一任谷主的顏箴也地位尊貴。
我一直記得那一天。
顏箴被下了大牢,我和棣按照李千山的吩咐去看他。
李千山還派人給刑部尚書下了條子,叫他不可為難顏箴。可是當我們進了刑部大牢時還是驚呆了。
陰冷黑暗骯髒的牢房裡一堆發黴的草堆上躺著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是顏大哥嗎?
我當時就發了狂似的用力搖木柵,棣也發了瘋似的掐住獄卒的脖子。
我和棣也被關進大牢,和顏箴一個牢房。
這樣一來我反而安靜了,撕下衣服為顏箴處理傷口。
家裡專門有間屋子放著我配製的東西,藥材也很多,可是現在到了該用藥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看著顏箴血肉模糊的樣子,我能做的也只有流著淚輸入真氣,護著他的心脈。
這裡空氣汙濁,沒有什麼光線,只有牆壁上方有窄窄的一個小視窗能透氣。這裡陰溼的厲害,連牆壁上也長了青苔。這樣的環境,又沒有藥,顏大哥會喪命的。
我後悔當時一見顏箴的慘樣就發狂的舉動了,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單純地表達了自己的憤怒,害得自己和棣也遭受了同樣的境地,當時若能想遠點,回去通知李千山,讓他想辦法,自己也能弄來藥給顏箴治傷啊。
現在可好,三個人全陷在這裡,誰也出不去,李千山那裡還巴巴地等我們回去報信呢。
棣很害怕,以前他被關過康平府大牢,在那裡受過罪。我看著他忍著不讓自己顫抖卻忍不住的樣子,心裡酸酸的,把他拉過來摟在胸前。
“別害怕,我會想出辦法的。”
棣不敢看顏箴,可是目光不由自主老往那溜,我輕輕嘆口氣,矇住他的眼。
我不敢想象顏箴受了哪些大刑,他身上那些傷有的都是我無法想象的。我的外衣幾乎撕光,他以前教過我的那些接骨、治傷的手法我幾乎都用在他身上,只是沒有水沒有藥,我無法讓他的傷口消炎。
顏箴的身子滾燙,身上的傷口也紅腫流出清水。我知道再不做點什麼,那些清水很快就變成黃水,變成膿汁。
棣終於剋制住自己的顫抖,幫著我照看顏箴。
“槐,顏大哥會不會死啊?”
棣的話讓我強裝的鎮定突然打破,尖聲叫:“你別這麼說,顏大哥不會死,李大哥一定會救他。”
話雖這麼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