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持把青鋼劍向二猿神魔行去,兩名神魔各持熟銅棍,將衝上來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正自得意,暮見風清揚過來,登時斂色,抱棍施禮道:“風小前輩在此,晚輩拜見前輩。〃執禮甚恭。
其時各派已絕衝出之望,各聚陣固守,以侯唐變。忽見二名猿魔居然恭恭敬敬向風清揚執後生之禮,無不詫異,這二人一張猴臉,也說不清他們有多大年歲,但大致看去,總在五十歲上下,怎地稱起鳳清揚前輩來了?均感生平末見之奇,是以雖憂懼滿懷,仍忍俊不住,鬨笑起來。
成清銘皺眉道:“九弟此番下山,究竟有何際遇?忽然成了精似的,真真的叫人摸不透。與魔教中人的關係更不倫不類,怎地成了兩名神魔的前輩了,寧清宇等面面相艦,亦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靜觀其變,抑或能有意外的轉機,慕容雪寸步不離,緊隨風清揚身後,亦不由得架然道:“這對猴兒倒真實心。”
鳳清揚啼笑皆非,自己先前不過戲弄這兩人,這兩人竟爾念念不忘,擺擺手道:“免了。〃端足長輩的派頭,心下卻也不解何故,直感匪夷所思。
其實猿魔兄弟就是怕煞了段子羽,說什麼也提不起膽招惹他的弟子,惟恐他一日復出,尋自己的晦氣,至於風清揚一句戲言,這二人便借坡上驢,大攀交情,自居晚輩,想來縱有得罪之處,段子羽亦不會辣手相向了,明裡口頭上吃點虧,暗裡卻佔足不便宜,是以稱過之後均面有得色,與有榮焉。
風清揚也鬧不清自己這前輩究竟有何權威,姑且一試,便大模大樣道,〃你們閃在一旁。”
兩猿魔凜遵無誤,立時左石分開。恭立一旁,風清揚大喜,邁步便行,卻見一人閃出,喝道:“此路不通。”
風潛揚見此人比常人高出一頭有餘,手持一柄碩大無比的板斧,斧柄均精鋼所期待,怕不有二三百斤之重,此人持在手中,宛如提根木棍,身軀粗闊,登時將谷口封死。
風清揚喝道:“什麼人敢攔本公子去路”張乘雲膽小如鼠,一見風清揚發怒便惶駭不已,忙道,〃風小前輩,這是我十弟,號稱大力衝魔範松,他不認得您,得罪莫怪。。又向範松道:“十弟,此乃段大俠之高足,萬萬惹不得,你快些閃開,前輩若發起怒來,我等可吃罪不起。”
範松甕聲道:“什麼前輩不前輩,且吃我一斧。〃他身軀雄壯,天生神力,聲若銅鐘,震得山谷嗡嗡作響。
風清揚見他一…斧之力足有千斤,縱然恃倚天劍在手,亦不敢硬接,身形一閃,避了開去。
範松一斧一斧猛劈橫所,勢挾勁風,颳得人臉上刺痛。風清揚劍法雖妙,然則範松臂長斧長,加起來約有一丈之長,招沉力猛,怎地也攻不進圈子去。莫說被斧頭碰著,便被那股勁風撞正,亦有吃不消之感。只得左閃石避,漸漸退入谷底。
眾人大多初次見到這等巨無霸類的武林高手,這等身軀之人無不頭腦遲鈍,反應不靈。
空有一身蠻力,修習上乘武功卻是不成,但見範松斧法精奇,攻守之際法度謹嚴,攻固爾攻得凌厲無鑄,然而攻勢中將周身遮護得嚴密無失,單以斧法而論,已屬上乘武功,逞論其天生神力無窮了。一時間均為風清揚捏把汗,所幸他輕功絕佳,身法翔靈飛動,倒也無虞。
一落平地,四野開闊,風清揚立時寧定,腳下滔滔邁開〃凌波微步〃,左閃右躲,指東到西。範松二十餘斧走空,已感啪啪怪事,候爾之間,敵手忽然不見。
一楞之際,背後風生諷然,範松便知有劍攻到,隨手一斧砸去,居然以大板斧使起小巧短打的功夫來了。
風清揚險些被他砸中長劍,急忙踏步換形,搶攻不已,範松一柄大斧上劈、砍、所、砸、點、抹、勾諸般小巧技法精熟無比,從斧刃到把柄無處不可應敵致用,端的是藝業精純,而一柄斧上具十多種兵器的招術,混融一體,難測端倪,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確屬武學奇才。
眾人先前只驚詫他神力之猛,此時方知其藝業之精一至於斯,威猛之態較之當年明教自眉鷹王殷天王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技藝之雜收博取又似光明左使楊道,均看得目眩神搖,橋舌不下,待看到會心處,轟然喝采,山上山下采聲如雷,風清揚的凌波微微步反倒無人常識了,只因其太過飄渺,看不太清,況且風清湯輕功之妙舉世皆知,故爾無人嘆以為奇。
原來範遙雖天生異秉,神力無窮,偏愛小巧短打一類的功夫,乃是楊道的嫡傳弟子。
楊逍一生武學之雜可謂蔚然大觀,見這名弟子興趣與天賦恰為兩個極端,一時喜悅,遂將生平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