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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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邂逅獲寶起禍端
玉門關外,莽莽黃沙,浩瀚無垠,一片塞外荒涼景象。
一人玉門關內,一股盎然春意拂面而來,草色青青,花綻蓓蕾,令人神清目爽,襟懷大暢。
關內的甘涼古道上,一人策馬獨行,飽覽兩側無限春意,醒然欲醉,口中不禁吟出唐代大詩人王之渙的千古絕句:“黃河遠上自雲間,一片孤城萬仍山。羌笛何須怨揚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心中感慨叢生,若非親身橫渡大漠,飽受黃沙狂風之苦,是很難切實體味到這千古絕唱的至深內涵的。此人便是一代劍豪風清揚。
這一年是大明永樂五年,大祖朱元璋之子燕王朱棣起兵靖難,克平南京,逐走其侄建文皇帝,自己坐了金攣寶殿,是為成祖。太明帝國在這位雄才武略的皇帝手裡,國事日張,頗有太平盛世的氣象。
其時正值四月初,江南一帶早已繁花似錦,花香襲人了。甘涼一帶卻僅春意萌發,餘寒未盡。
久歷大漠的風清揚,身上著一襲貉皮輕裘,一劍一囊,蕭然入關。眉梢眼角似有愁思無限,鬱悶難宣。連這宜人的春色也將之化解不開,心神似乎仍留在綿延逶逸的崑崙山脈,一任胯下青花聰信步而行。
他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因他是一代大俠,武林盟主段子羽的唯一入室弟子,故爾未出道前,武林中人便送了他“華山一風”的字號,自是感佩段子羽高義,對其弟子禮讓二分。一時少年俊彥遍起江湖。名頭之響亮,位望之崇隆,卻無人敢與風清揚相比,無不豔羨他是天之驕子。
如此而言,風清揚正當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何以滿面憂容,愁眉不展?
原來其師段子羽當年統師酉徵,一舉蕩平明教。隨後便隱居崑崙山,退出江湖。倒未忘了他在華山派內的唯一傳人,託人捎來《獨孤九劍》劍譜,怕他武功一時難以大成,又將倚天劍送給他,作防身克敵之用。〔段子羽之事請參閱《九陰九陽》一書)
風清揚其時不過十一二歲,他幼失信恃,自小在華山派長大,段子羽收之為徒後,始嘗家人天倫之樂。視段子羽幾和位師母無異親生之母,孺慕愛念之情充溢胸臆。不意師父中途遙爾拋舍,懸想成疾,不勝孺慕思念之情。
他八位師兄慌了手腳,百般譬喻勸慰,全不管用,只好哄他練成武功後,便放他下山尋師。
風清揚自此日日苦練,段子羽在華山時,原將入門根基給他打得極牢,風清揚心無旁鴦,精修猛進,自是一日千里,五年中不單將華山派刀劍拳腳習得純熟,獨孤九劍亦有小成,他尋師心切,便於一日辭別師兄,跨馬出關。
崑崙山脈綿延千里.要找師父所在地談何容易。他知道師父與崑崙派過從甚密,便尋到崑崙派中,不料崑崙派掌門“乾坤一劍”震山子對此亦殊為惘然.段子羽與他們也絕了音讀。
風清揚幾乎踏遍崑崙山脈,毫無所獲、只得泱泱而返。然而在中原呆不上幾月,思師之念益切、便又出關尋訪。幾年裡,他幾乎踏遍山涯海角.依然不遂,此次已是第三次出關而回了。
摹然抬頭.馬已行至敦煌地界,暮色蒼茫.薄霧氤氳。便攬桷入城,尋家客棧歇息。
歇至中宵,風清揚輾轉不能成寐。倚天劍忽然“掙掙”自鳴,風清揚一坐而起,心中惕然。運起內功細察周遭。除夜風吹動草木的瑟瑟聲響,了無異狀。他曾聽一些武林前輩講,一些久飲人血的神兵利刃往往於遇襲之前自鳴示警.風清揚對這類荒誕之言殊不在意,曬之一笑而已。不過現今倚天劍無故自鳴.委實古怪.不由得心下疑慮,睡意全消。
想了半天,死自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暗道,“或許這神物通靈,與我一殷也思念起故主來了。”不禁撫劍膝頭,如對知己。稀噓不止。
忽聽鄰房有些微響動,幾不可聞,風清揚心中警兆又起,尋思:“莫非真的有人要尋我的晦氣?”
他身負《獨孤九劍》劍譜與倚天劍兩件至寶,若說有人覬覦謀奪,亦是情理中事。便調勻真氣,佈滿全身。
鄰房的窗子輕輕推開,一陣衣挾帶風聲傳來,跟著一人從窗中直翻到房頂,輕功已然頗具火候,接著一陣微細如貓的走動聲漸行漸遠,向北方而去。風清揚知道此人另有謀幹,意不在己,全身松馳下來,心下釋然,好奇之心大起,便推開窗子,一躍而出,循著夜行人的蹤跡直追下去。
風清揚的輕功乃是其師段子羽以《九陰真經》中的輕功相授,固爾華山派雖在武林中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