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與侯君集相視駭然,這人與那名舵主之間也有五六丈之距,他一動一返之間已然殺人奪物,旁人莫說阻攔,連反應尚未過來,此人已回覆原狀,武功固是高極,行動之間總有股令人心寒的妖魔之氣。
趙鶴擊掌道:“好,單憑這一掌,世上便尋不出幾名對手,咱們打了一夜,尚未分出勝負。咱們再對他十掌八掌如何?”
那人凝視趙鶴,殺機暴現,轉瞬間便即隱去,—淡淡道:“飛天神魔名下果然無虛,只是還沒學到你師傅武功的七成,與我對掌伯還不配。”
趙鶴笑道:“我自己當然不行,可我們哥四個便足可應付閣下了。”
那人怒道:“無恥,日月神教十大神魔也有聯手對敵、以多欺少的?不怕砸了自家招牌?”
趙鶴渾不在意,笑道:“那看對誰,設若第一高手段大俠或是天師教張真人復出,我們十大神魔聯手也只有逃的份,遇上少林方丈和武當掌教、峨媚掌門或是華山風清揚少俠,我們是能攻則攻,不能攻則逃,傳出去也沒甚丟人的,誰若不服,自可找這些人比試比試,看看自己能走幾招幾式。”
那人不怒反笑道:“武林中都說飛天神魔是狡黠無常的小人,看來也不盡然,閣下倒是直爽得很。”
趙鶴笑道:“我們都有個‘魔’字號,那是擺明了要作真小人,不作偽君子,狡黠無常正是我們對付偽君子的無雙絕計。閣下如此大好身手,儘可在武林中揚威立萬,又何苦裝神弄鬼,易容改裝,我們兄弟不見則已,一見非拆除你們偽君子的假面。”
風清揚在樹上暗暗喝采,趙鶴其人有時陰損毒辣,有時卻又光明磊落,風清揚數次想與其一決生死,卻總覺恨不起來,至於他將自己與少林方丈、武當掌教、峨媚掌門相提並論,卻是惶惑萬分,不敢承當。
那人也是沉思有頃,道:“華山一風,果真懲了得,競令你飛天神魔自承不敵?”
趙鶴道:“風少俠人中龍風,趙鶴向不服人,與他交手卻是屢戰屢北,是心服口服,對閣下卻是心服口不服。”
那人哈哈一笑,有若粟鳴,仰面向天,似是沉思甚麼。
金猿埋怨道:“三弟,我們勸過你多少回了,見了風少俠一定要恭恭敬敬,叫他一聲前輩。也不見得就把咱們比小了,這麼一叫,他自然不好意思與咱們計較,更不會以大壓小,向咱們晚輩弟子動手了。你吃了幾回虧還是不聽勸,魔尊老人家如何,還不是在風小前輩手下吃了癟頭,何況咱們。”
那人聞言憚然,不通道:“豈有此理,就是少林方丈、武當掌教也未必是你們魔尊的對手,風清揚小小年紀,他有甚本事不怕你們魔尊的吸星大法?”
銀猿道:“那自是風小前輩九陰真經練得到家,若象你這樣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本事,見了我們魔尊的吸星大法,自然只好夾著尾巴逃了。”
那人搖搖頭,意似不信,他被趙鶴四人整纏了一夜,從咸陽打到寶雞,又從寶雞打到這裡,往返五六百里,居然未分出勝負來,旁人若知道他力戰四大神魔一夜猶不落下風.自會驚得目瞪口呆,他卻知這四人委實了得,不知受何人差遣,將自己引走纏住,使自己不能到這裡對付丐幫,按說日月神教與丐幫絕無情份可言,怎會派出四名神魔狙擊自己,直感匪夷所思。
他將人頭遞給恭立身旁的一人道:“把他帶好,回去厚葬。”冰冷陰鴛的目光掃視了一遍面前十三個人,為首十三個人均是心中一跳,慄慄危懼。
趙鶴隨他目光一看,“睫”的一聲,奇道:“東海神拳門,洛陽金刀門,雷州一字劍門、川中玄武堡、遼東果參幫、湘南排教……”他一口氣道出十三家武林門派的字號,奇道:“喂,你自稱十三家太上總掌門,收的便是這些旁門左道,下三濫的東西,不嫌辱沒了你大好身手嗎?”
那十三家掌門、門主、堡主等無不怒目而視,趙鶴不屑道:“怎麼心中不服是嗎?要不要上來過兩招,趙某隻用一隻手,若多用了一手一腳便算輸。”
那十三人果然不服,這些人散處各地,雖不如幾大門派那等聲威遠震,卻也皆是一方霸主,平日驕橫慣了,只有在這位“太上”面前不得不束手臣服。
趙鶴揚威中原,邊睡小派對之並不熟知,即令知道他本事的,也不信自己苦修半生,朝夕浸淫的藝業會鬥不過他一隻手,是以人人思戰。’那位“太上”被四魔纏了一夜,因心懸此地戰局,始終不敢全力相博,正思探探這位飛天神魔的底蘊,見手下這些人躍躍欲試,恰合己意,便道:“你們誰有興致,向趙爺請教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