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人厲聲道:“風公子,這幾人是為千面妖狐而來,並非有意得罪.何必斬盡殺絕,手段不嫌特辣嗎?”
風清揚循聲望去,只見一紅面老者須鬃裁張,狀若關公。他少在江湖走動,各門各派人士識得極少,聽這老者厲聲指責,心下忿然,冷冷道:“不知尊駕名號,怨不見禮了,黃夜入宅。非偷即搶,是他們自尋死路,怨得誰來。”
那老者乃過家拳掌門人過壯纓,獨生愛子過延齡死於千面妖狐之手,一路追來,不意乾麵妖狐仇家太多,這幾日又接連作案,形蹤一洩,紛紛追至,哪想到竟追到武林第一家來。
眾人多半相識,即便不識,也是互聞名號,談起尋仇根由,有的朝指大罵,有的卻避而不談,只因死者死的殊不光彩,自己也感臉上無關,但這仇卻是非報不可的。
先前有少林、武當人在,眾人頗存忌憚,知道這兩派與華山派交好,又素喜多管江湖閒事,單一華山派已開罪不起,若是一併惹惱三派,哪個門派也擔承不起,是以皆默默如立朝馬,卻又捨不得放卻誅殺千面妖狐的良機。
死於院內的人中,便有兩名過壯纓的得意門徒,他心傷愛子之亡,復痛弟子之失,痛憤交加,出言自然好聽不了。眼見風清揚神態倔傲,語氣冰冷,愈發惠怒,道:
“好,我倒要看看府上是怎佯一座龍潭虎穴。”作勢向牆上撲去。
風清揚身形疾展,攔在他面前,喝道:“回去。”
過壯纓急怒攻心,無暇細思後果,一拳搗出,吐氣發聲。喝道:“閃開。”
風清揚一掌拍出,拳掌相交,砰的一聲,過壯纓退了一步,正欲發話,不想巨力猶存,蹬蹬蹬連退三步,立樁站好,一張口欲猶未說,一股血箭噴將出來,雅賽關公的紅臉登時安如紙也白,身軀一軟,坐倒在地。
眾人相顧駭然,風清揚名聲雖響,真實武功究竟如何,卻是誰也沒見過,過壯纓的武功卻是人所閡知,他綽號“賽關公”,非但形似,脾性剛烈,武功亦趨剛猛一路,過家的“百步神拳”已然登峰造極,江湖中人鮮少有人敢硬接他一拳。
風清揚急切之間亦無法拿捏力道火候,見對方拳風烈烈,顯是全力施為,不敢輕忽,也是一掌全力拍出,原擬將對手拳力封住即可,不意過壯纓拳法剛猛有餘,柔韌不足,傷敵不成,反傷自己,風清揚雖及時收回五成掌力,其餘五成掌力挾帶過壯纓的拳力反擊過去,將他擊得嘔血重傷。“賽關公”變成“老溫侯”了。
眾人原不相信段府會窩藏一個江湖聲名狼藉不堪的淫毒妖女,但眼見府中布有埋伏,均不知是機關訊息之屬,還以為是華山派人在內殺人,又見風清揚全力阻截,一掌之下,竟把威震豫中的過家拳掌門人擊成重傷,心內瞭然.千里妖狐定是藏身府內,只是不解風清揚與華山派何以全力維護?群情激憤,大起同仇敵汽之心,只是華山派盛名之下,一時尚無人敢率先發難。
風清揚好生過意不去,待要解釋卻又殊難措辭。僵持有頃,一人道:“風公子,尊駕是執意要和大夥過不去了?”
風清揚怔道:“這話從何說起.我在家中坐著,又沒招誰惹誰,是你們明火執仗打門來,分明是你們撕野火。
怎地栽派起我的是非來了?”
一位老成持重的人出面道,“風公子。我們大家對公子都是久仰的,若說誰敢和公子過不去,那是沒有的事兒。只不過於面妖狐逃到尊府,我們既不能人府搜人,又怕乾麵妖狐傷了尊府寶眷,都好生心焦。各位兄弟都和乾麵妖狐有不解之仇,一時氣昏了頭,出言無狀,還望公子體諒。”
風清揚笑道:“老先生好會說話,舍下雖小,卻也不是任由人來去自如的,我雖不知各位要找的‘千面妖狐’是何許人物.但絕不會藏在舍下。”他心中打定主意。
文攻文守,武打武衛.軟硬不吃,死不認帳,說甚麼也不能把人交出去。
那人沉吟道:“不會吧,這裡幾百雙眼睛看得真真切切,若非如此,我們豈敢甘犯武林大忌,在武林第一家門前生事,別是公子貴人事忙,疏於查點,被那妖女藏過了也未可知。
是不是請公子回府再巡視一番。”
風清揚道,“不必了,這雖是我師傅的宅鄖,卻也和我家中一樣,就算多隻老鼠我也查得出來。”
那人聽風清揚語意決絕,絲毫不留餘地,長嘆一聲退了回去。其他人心生不忿,一人冷哼道:“風公子敢情是屬貓的,對老鼠多少知道得這麼清楚?不過這年頭世風不古,貓性也大變,不但不捉老鼠,反倒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