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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只是眼下,卻絕不是認輸的時候,紀綱毫不猶豫,禁不住大吼:“郝風樓,你胡說什麼,這個假冒的長孫殿下,和老夫有什麼關係?”

這是先聲奪人!

郝風樓抿嘴,此時已經放棄了‘朱允文’,卻是走向紀綱。

四目相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想當年,這個都指揮使大人,對他郝風樓還多有照拂,雖然明知此人是帶有自己的目的,可是郝風樓也絕對想不到,今日二人會站在這裡,會以這個方式,相對而立。

郝風樓心裡沒有懷念從前絲毫的情分,他清楚,這個曾經對自己多有關懷之人,如今已經成了人自己的敵人,今日……不死不休。

郝風樓深吸一口氣,笑了:“嗯……怎麼說呢,這件事,似乎有一些複雜。不過既然要說,那麼索性,就得先最初的頭緒開始。”

郝風樓頓了一頓:“從前有個秀才,此人熱衷功名,只是屢試不第……”

紀綱禁不住挑眉,惡聲惡氣的道:“虛妄,虛妄……”

其實當郝風樓揭露出朱允文的時候,當郝風樓將矛頭指向紀綱,所有人看紀綱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

此時紀綱怒氣沖天,而大家都盼著郝風樓將這‘故事’講出來,無論是真是假,至少可以讓大家自行判斷真偽,因此有不少人,都希望這紀綱住嘴。

朱棣也是如此,朱棣狠狠拍了拍御案,冷哼一聲。

這紀綱的火氣,霎時間消了,他帶著幾分不安和焦慮,連忙拜倒在地,不敢多言。

郝風樓舉目看著大家,抿嘴笑了,只是當他的目光和太子觸碰一起的時候,郝風樓明顯的感覺到,太子的眼眸中,所流露出來的慍怒之色。

可是現在,郝風樓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繼續道:“數次名落孫山之後,這秀才不禁會信冷意,只是恰在這時,遠在北平的燕王殿下靖難,這秀才覺得有機可乘,於是思慮再三之後,寧願鋌而走險,前去北平,加入了北軍。”

“此人頗為伶俐,辦事又穩妥,很快,就從軍中脫穎而出,不只是如此,此人還善於交際,他在軍中,認識了許多人,比如漢王,比如丘福丘將軍人等,都對他欣賞有加。”

“而這秀才,攀上了漢王這棵大樹,豈肯鬆手,漢王在軍中,屢立大功,極有威望,再加上燕王殿下疼愛,當這秀才被漢王刮目相看之後,這秀才也就自然而然,飛黃騰達,等到燕王殿下入了南京時,此人的身份,已是不低了。”

“因為蒙受漢王的賞識,漢王數次保舉,這秀才亦開始受到陛下的垂青,一路扶搖直上,很快,他便成為了錦衣衛都指揮使……”

這話裡話外,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郝風樓所說的這個秀才,就是紀綱了。

紀綱的臉色陰沉,無奈何卻是不敢反駁,當郝風樓說到這裡,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

郝風樓的聲音繼續響起來:“不過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郝風樓在這裡賣了個關子,似乎在斟酌,是否犯了什麼忌諱。不過他看了朱棣一眼,最後咬咬牙,冷笑道:“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地位並不穩固。他的一切,來源於漢王殿下,來源於許多所謂的軍中老兄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保舉,才有他的今天。因此他走馬上任時,身上就烙了漢王黨的大印。而郝某人說句犯忌諱的話,這朝野內外,誰不知漢王殿下素來爭強好勝,一向都有爭儲之心,紀綱很不幸,他必須綁上漢王的戰車,去做這‘從龍功臣’。”

殿中頓時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雖然現在漢王的反跡已露,可是郝風樓這番話,卻還是把宮闈的一些內幕抖了出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不能說的話,即便事實就在眼前,也確實不該有多嘴的必要。

可是郝風樓既然說出來之後,就已經不在乎了,他繼續道:“至於這太子和漢王之爭,別人或許看不明白,那些個對漢王殿下青睞有加的勳臣們或許也看不明白,可是紀綱卻能看明白,太子既是儲君,又是嫡長子,名正言順,而陛下雖然有些舉棋不定,可是素來冷靜,太子終究乃是陛下的兒子,漢王再有本事,想要奪嫡,卻是千難萬難。”

“那麼問題來了……”郝風樓說到這兒,差點下一句要脫口而出,請問挖掘機技術哪裡強之類的昏話,不過這時候,他頭腦冷靜而清明,卻是繼續道:“漢王既然必敗無疑,斷不可能克繼大統,而他又是認死理之人,不見棺材不落淚,紀綱作為漢王黨,跟著漢王螳螂擋車,結果如何?微臣再斗膽說一句罪該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