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如今卻鬧出這等事來,卻不知該如何向朝廷交代了。
剿賊自然是要剿的,這一點,沐晟沒有絲毫的猶豫,只是如何一個剿法,卻還有待商榷。
這一方面,他感受到此次各府反叛絕不會是偶然,因為事先的時候,郝家就有許多的小動作。雖然看上去,郝家與這些無關,可是沐晟卻是知道。這與郝家關係甚大,既然如此,郝家這樣做,有什麼圖謀?會不會在這個節骨眼,郝家與廣西內部的反賊合謀,一旦如此,那麼佈置於諒山一線的軍馬是絕對不能輕動了。其他各大關塞亦要加緊防範,而自己必須坐鎮於南寧,以防生變。
可是另一方面。朝中那些御使必定要藉機彈劾自己,現在群寇四起,若是自己不全力進剿,盡力平息事態。以最短時間內彈壓。甚至要擺出一副竭盡全力的架勢,甚至親自帶著一支軍馬前去殺賊,只怕到時候,若朝中群起攻之,連沐家這兒都要受到自己的牽連。
世上的事本就大抵如此,很多時候,事情發生,那些好事之徒其實未必看的就是你的結果。他們要的卻是你的態度,若是態度不好。玩一個舉重若輕的把戲,那些汙言穢語豈會輕易斷絕。
正在沐晟猶豫不決之際,而這個時候,卻是出事了。
“大人,諒山聚集數萬人馬,陳兵於邊境一側,似乎……似乎……”
“似乎什麼?”沐晟嚇了一跳,他感覺到不太妙了,廣西境內出了反賊,郝家又突然有了動作,沒有錯,這一切都是人家佈置好了的,莫非這戰火當真要起了?郝家這些人倒是真正膽大包天。
“似乎會有大動作,據幾處的守備來報,說是他們已準備了堆積如山的輜重,且封鎖了幾處口岸和關卡,遷離了靠近廣西的許多百姓……”
沐晟臉色鐵青,對郝風樓那個曾經的老戰友,他卻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此人行事神鬼莫測,況且諒山有精兵十萬,雖然人少,可是沐晟也是帶兵之人,素來知道兵貴精不在多的道理,這時候內憂外患,一旦打起來,勝負在五五之數,結局可能糟糕透頂。
他深吸一口氣,才道:“下令,各鎮不要輕舉妄動,那些反賊終究不過是癬芥之患,他們鬧不出什麼動靜,也反不了天來,下令雲南各處隨時準備調撥人馬,一旦郝家有什麼舉動,就立即長驅直入,殺入交趾。廣西境內各鎮更該嚴加防範,來人,立即點齊一支人馬,本官立即要去邊境巡守,現在就去準備,快!”
沐晟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一下子便將三十萬軍馬布置妥當,在他看來,無論是反賊還是其他什麼,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可是那郝家卻絕不容小覷,而他的使命就是對付郝家,其他多是無關痛癢。
現在大戰迫在眉睫,他已打算親自提督軍務,要親臨邊鎮,提振各處軍馬計程車氣,只要那郝家膽敢有任何舉動,便隨時準備玉石俱焚。
對此,沐晟倒是有幾分把握,因為他不但手掌三十萬大軍,在他的背後更有兩京十三省源源不斷的支援,雖然陛下對這郝家有所忌憚,那也只是因為陛下要考慮的乃是全域性,而對沐晟來說,他只需要考慮戰局的得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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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沐晟便抵達了思明府的憑祥土縣,這憑祥與諒山接壤,關隘重重,沐晟一直認為,一旦對交趾用兵,這裡便是最大的突破口,要直搗黃龍,直接拿下諒山,整個交趾和定南便可兵不血刃,不戰而降。
因而在他的部署之中,這兒幾乎駐紮了多達八萬的精銳兵馬,其中超過半數都是他從雲南帶來的官兵,這些人曾和自己東征西戰,鎮壓雲南土人,極擅長山地作戰,而且沐家最喜用火銃來彈壓土人,鼎鼎有名的三段擊,最早便出自黔寧王沐英在鎮壓土人的戰役,可見沐家對火銃的戰法,早在數十年前就已冠絕天下,此後諒山的火銃越發優良,沐家屢屢上奏朝廷,採買了不少新式火銃,又根據黔寧王留下的戰法進行了諸多改良,這雲南來的官兵都是使用火器的好手,如今仗著這般犀利之物,沐英對郝家倒是頗有底氣。
這裡便是對諒山的最前線,依舊奉行的是外鬆內緊的方略,表面上看,對郝家沒有絲毫防備,而事實上卻是緊張無比,一有風吹草動,便有無數的奏報送出去。
而現在,疲憊不堪的沐晟便出現在了這座縣丞,城中官吏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