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平
許意寧和程帆商量好了之後,把申請單交給了老師。
如果是要開設一個新的社團,程式上是這樣的——先要統計參加的人數,人數必須得達到多少以上,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達到人數要求的下限,社團是不予成立的。
但在這間學校裡,既然制訂規則的是少數人,那麼這條規定就不會對許意寧有限制。程帆的老友Nate即是此間學校董事局主席的大公子,兩個人只在電話裡通通氣,散打社團就沒有任何阻礙的成立了。
散打社被安排在校園後一幢老式建築裡的頂樓,經過翻天覆地的裝修之後,樓下跆拳道社柔道空手道等社的社員好奇上來參觀。
看了一圈之後不禁歎為觀止——怎麼在同一幢樓裡,人家的吊頂舉架就那麼高大,燈光就那麼明亮,窗子就那麼寬敞,在這裡還能眺望到校園最美的風景。
整個頂樓被完全打通成一間寬闊的訓練室,一小半地方擺放著基礎訓練的器械,另外一大片場地就是訓練場了,最讓人嫉妒的是這裡居然有私人更衣室和浴室——樓下的幾家社團的團員們訓練之後,要不想和大家一道擠公用浴室,就得帶著一身臭汗回宿舍或是回家去沖涼。每個人在看完之後都在心裡想,這頂樓的排場,和一樓的劍道社有一拼!或者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因為在頂樓,都沒有多餘的噪音。
不用說了,這又是某位豪門公子哥兒的消遣玩意兒。
這幢老樓只有四層,一樓一大半的地方是劍道社,另一小半是空手道社;二樓是幾家體育類社團的辦公室和倉庫,公用的浴室也在二樓;三樓是跆拳道拳擊柔道社三家共用的訓練室和倉庫。
散打社成立之後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甚至連張宣傳單也沒有印,訓練場裝修好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開張了。
許意寧第一次上課就喜歡上了這裡——感覺很熟悉,偌大的場地,有的時候除了教練助教,只有一兩個學員——還得算上她自己。
教練是華人,看不出來多大年紀,可能有三十幾歲,也可能是二十幾歲,同許意寧交談時用普通話,有點口音,許意寧聽不出來他是哪兒的人,她也不習慣問這些“廢話”。
上課的時候,先做些動作熱身,比如壓腿,活動關節,之後與教練的助理試著過招。清楚了許意寧的斤兩,教練就完全放任助理同許意寧對練,他只稍加指點。
這之後,一個月總有一兩次大強度的訓練,也就是許意寧放開手腳去同助教真打,助教呢,最多隻用三成的力。這個過程中,教練不會喊停,許意寧打不動了就自動結束。之後教練會總結她做的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當然了,開始的時候別想聽他讚美,都是毛病:出拳不夠快,不夠準,眼睛沒跟對地方,手腳沒有合作……
訓練課從週一到週四下午,每天晚上,許意寧還要堅持去酒店上瑜珈課,之後蒸個桑拿,讓緊張的肌肉完全鬆弛下來,否則那全身痠痛的滋味簡直要命。
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在別人看完全是找罪受,許意寧卻覺得是莫大的享受。
覺得許意寧找罪受的是程敏——女孩子,當然要柔美,學什麼武術散打,有用麼?練出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多討厭!
許意寧哼哼兩聲,當是回答。
程敏咬牙,“這兄妹兩個都一個模樣的討厭!”這邊同陸雅茹講電話時就說了出來,“早知道,我就該把她貼身帶在身邊,女孩子麼,當然要學會做女人的一套本事……”
陸雅茹在電話這邊連忙擺手搖頭,跟你學?她父親都不讓她跟我學,你還是省省力吧。
“我是真為咱們家寶貝擔心的,一個小女生,正該是愛美的年齡,你看看她,我買的裙子完全不穿,總穿些牛仔褲運動服什麼的,這倒其次,和程帆學得哩,當著外人的面總板著臉孔,一點兒笑模樣也沒有,恨不得讓人家遇到他們都繞著走……我同她講這樣是不會受歡迎的,小丫頭頭一揚,‘誰要他們歡迎,少來煩我都’……這些臭毛病都同程帆學的,我真是對不起你,把個天生麗質的小美人胚子弄成個臭脾氣的怪胎。”
陸雅茹嘿嘿一笑,“不怕不怕,她原來也這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這兄妹兩個從小就特別的親。
“雅茹,看你多麼有氣質,多麼有女人味道……我都懷疑,難道這丫頭也是我生的不成?同那個冤家一模一樣的。”
陸雅茹黑線——一提孩子,程敏就完全沒耐性。還好,程帆和許意寧讓她苦惱的只是性格方面,在自立方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