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話題就轉移到了艾芬的肚子上來,周嫂子擔憂地看著艾芬,將臉憋成了醬紫色:“芬兒,你和姑爺晚上那個次數多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全都漲紅了臉,柳妍更是滿臉的錯愕,這種話題,她也只有昔日在畫舫裡聽人說過。
艾芬只覺得周身的血液全都湧上了腦門,含糊地回到道:“還成。”她也不知道什麼樣子才算多。
“那怎麼成親都快兩年了,你這肚子還沒動靜啊?”周嫂子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剛才那句話已經把積攢起來的勇氣都用光了。
艾芬低下頭,避開周嫂子熱切的目光:“這個,我也不知道。”
“要不,咱弄點東西給姑爺補補?”周嫂子也只想的出這個辦法來:“聽說蟲草枸杞淮山燉羊肉……哪啥,這些東西也不太難找,藥鋪裡就有賣的。這個季節吃羊肉也不會太過火……”
艾芬低著頭不插話,這湯聽起來好像是壯陽的,難道周嫂子認為做的次數多了,總會有一兩次懷孕?
“周媽媽,您那湯不太適合。”柳妍插嘴道:“你看我這孩子,也是四五年上頭才得的呢。我聽說每個月的月事完了之後的十來天裡,女子最容易懷孕……”
周嫂子和柳妍不遺餘力地替艾芬想辦法。周嫂子的雖然成過親,生過孩子,這方面的知識依然貧瘠得可憐,倒是柳妍曾經在風月場上呆過,知道的比較多。
從容易懷孕的時間講到容易懷孕的姿勢,不僅聽的人面紅耳赤,就連講的人耳朵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還有,我以前聽村子裡的老大娘說,”周嫂子動了幾次嘴,豁出去了:“那事完兒之後最好別馬上就淨身,最好是找一個枕頭墊在屁股下面,過一刻鐘以後再去淨身就可以了。”
艾芬低著頭,紅著臉將這些經驗默記在心,打算今天晚上就實踐一回。在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裡流著自己的血液,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末了,周嫂子咳嗽了兩聲,看艾芬的神色,就知道此話艾芬都聽了進去。凡事也不好逼的太緊,轉移話題道:“半下午都過去了,這衣裳的影兒都還沒看見呢……”
一句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喧譁聲,聽聲音像是客房的竹院那邊。隔的太遠,只能隱約聽見這麼多血、打水、請大夫之類的話。三人面面相覷,都站起來往外走。
艾芬攔著柳妍:“妹子,你懷著身孕,還是先回房吧。要是真的見血了,不吉利。”說完就拉著周嫂子急急朝外跑去。
柳妍回到房裡,想想還是不放心,忙讓小紅到客院去幫襯一二。
艾芬和周嫂子兩人尋著聲音朝竹院趕去,到了門口只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周嫂子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倒在地。
艾芬忙扶住周嫂子,大概是這一生見血的次數太多,她反而覺得不怎麼嚇人:“媽媽,你還好吧?”她唯一能斷定的就是流血的人不是陽凱青。
周嫂子勉強穩住身形,自嘲道;“老了老了,膽子反而小了。想當年,比這更嚴重的陣仗也不是沒見過,怎麼偏偏今天露了怯。”
“不著急,我陪你歇會兒。”艾芬扶著周嫂子,打量著院子裡的情形。院子裡的臺階上,站著幾個身穿破爛衣衫的孩子,從身量來看,也就五六歲上下。
這些孩子背對著她倆,趴著門柱,腦袋朝屋子伸。
臺階上的孩子聽見談話,都驚喜地回過頭來,見來人不是大夫,失望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轉過頭去繼續伸長脖子觀察屋裡的情形。
“三兒?”艾芬一愣,這些個小乞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先去看吧,我歇一會就好。”周嫂見狀,忙推了艾芬一把。
艾芬不再推遲,朝院子裡走去,等看清屋裡的形式,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啊?”
只見西窗下的軟塌上,躺著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衣裳已經被脫了個精光,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身上的殷紅血和慘白的臉色形成強烈反差,讓人不忍多看。也不知是流血過多還是凍的,那少年的牙齒磨得咯咯直響。
幾個丫頭忙用水蘸溼帕子,替那少年擦試身子,那血卻是止不住,汩汩地直往外冒。
怎麼這麼嚴重?艾芬上前兩步,這才看清,那少年身上的傷可不止一處,就連大腿上的棉褲,也被鮮血浸染成了暗紅色。
“芬兒,你怎麼來了?”陽凱青抱著一床被子從裡間走了出來,看見艾芬來了,忙將被子交給旁邊的家丁,走到艾芬身邊,用手遮住艾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