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堯甚至沒有去向他毗牙,只是幾下扯開那個錦囊,霎時瞪圓了眼睛。他的表情有些白痴,半張著嘴,從喜竹看到天狗,又從天狗看到喜竹,然後從地上一躍而起。
天橋並不遠。
紅衣男子在人群中發了狂的疾奔,他喘著粗氣,不顧水果攤主的低聲咒罵,一雙淺色眼眸焦急地在天橋下尋找。不會很難,他要找的人……即便在這樣的人群中,也決計一眼便可以認出。
就像那一抹亙永的青色。
那男子的背影清遠出塵,如墨的黑髮繚亂了視線,隱隱現出一張極美的側臉來。劍眉張揚,紅唇羞斂,琉璃般的墨綠眼眸好似點了星光。
然而只是一瞬,他便消失在天橋盡頭,再也尋不到半點蹤跡。
天堯呆了呆,突然躬下身大笑起來。
是了,是了。誰會叫他堯汪汪,誰會給他那麼大顆的糖球,又有誰會小氣得連一兩銀子賞錢也不肯自己出。
他笑夠了,終於向旁邊對他奇怪行徑指指點點的人們毗起牙來,又撞掉了幾個水果,匆忙向青影消失的地方奔去了。
後來,再也沒有人見過古小蘑。
有人問她到底死沒死,或者到底有沒有救到鬱琉。彷彿無人真的知曉。只是似乎曾經在某個街頭,看到一個青衫男子溫柔地為灰衣女子插上一根發答。倆人十指緊扣,輕輕相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