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我半點也不放在心上,你如要我陪伴你說笑談心,只要你不嫌棄,我自然也很歡喜。但你如想騙我說……”那村女顫聲問道:“那麼你是願意娶我為妻了?”
張無忌身子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喃喃道:“我……我沒想過……娶妻子……”
何太沖等六人同時哈哈大笑。衛壁笑道:“連這麼一個醜八怪的鄉巴老也不要你,我們便不殺你,你活在世上有什麼味兒?還不如就在石頭上撞死了罷。”
張無忌聽了六人的譏笑和衛壁的說話,登時便知那村女和這六人並非一路,似乎衛壁等人立時便要殺她,想到那村女並非引人來加害自己,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只見她低下了頭,眼淚水一滴滴的流了下來,顯是心中悲傷無比,只不知是為了命在傾刻,是為了容貌醜陋,還是為了衛壁那利刃般的諷刺譏嘲?他心中大慟,想起自己父母雙亡之後,顛沛流離,不知受了人家的多少欺侮,這村女煢煢弱質,年紀比自己小,身世比自己更加不幸,這時候不知何以巴巴的來問這句話,焉可令她傷心落淚、受人折辱?又何況她這般相問,自是誠心委身。“我一生之中,除了父母、義父、以及太師傅、眾位師叔伯,有誰是這般真心的關懷過我?我日後好好待她,她也好好待我,兩個人相依為命,有什麼不好?”眼見她身子顫抖,便要走開,當即伸出左手,握住了她右手,大聲道:“姑娘,我誠心誠意,願娶你為妻,只盼你別說我不配。”
那少女聽了這句話,眼中登時射出極明亮的光彩,低低的道:“阿牛哥哥,你這話不是騙我麼?”
張無忌道:“我自然不騙你。從今而後,我會盡力愛你護你,照顧你,不論有多少人來跟你為難,不論有多麼利害的人來欺負你,我寧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護你周全。我要讓你平安喜樂,忘了從前的種種苦處。”
那少女坐下地來,依在他身旁,又握住了他另一隻手,柔聲道:“你肯這般待我,我真是快活。”閉上了雙眼,說道:“你再說一遍給我聽,我要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你說啊,你要怎樣待我?”
張無忌見她歡喜之極,也自欣慰,握著她一雙小手,只覺柔膩滑嫩,溫軟如棉,說道:“我要讓你平安喜樂,忘了從前的苦處,不論有多少人欺侮你,跟你為難,我寧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護你周全。”
那村女臉露甜笑,靠在他胸前,柔聲道:“從前我叫你跟著我去,你非但不肯,還打我、罵我、咬我……現下你跟我這般說,我真是歡喜。”
張無忌聽了這幾句話,心中登時涼了,原來這村女閉著眼睛聽自己說話,卻把他幻想做她心目中的情郎。
那村女只覺得他身子一顫,睜開眼來,只向他瞧了一眼,她臉上神色登時便變了,顯得又是失望,又是氣憤,但隨即帶上幾分歉疚和柔情。她定了定神,說道:“阿牛哥哥,你願娶我為妻,似我這般醜陋的女子,你居然不加嫌棄,我很是感激。可是早在幾年之前,我的心早就屬於旁人了。那時候他尚且不睬我,這時見我如此,更加連眼角也不會掃我一眼。這個狠心短命的小鬼啊……”她雖罵那人為“狠心短命的小鬼”,可是罵聲之中,仍是充滿不勝眷戀低徊之情。
武青嬰冷冷的道:“他肯娶你為妻了,情話也說完啦,可以起來了罷?”
那村女慢慢站起身來,對張無忌道:“阿牛哥哥,我該死了。就是不死,我也決不能嫁你。但是我很喜歡聽你剛才跟我說過的話。你別惱我,有空的時候,便想我一會兒。”這幾句話說得很溫柔,很甜蜜。張無忌忍不住心中一酸。
只聽得班淑嫻嘶啞著嗓子道:“我們已如你所願,讓你跟這人見面一次。你也當言而有信,將那人的下落說了出來。”那村女道:“好!我知道那人曾經藏在他的家裡。”說著伸手向武烈一指。武烈臉色微變,哼了一聲,喝道:“瞎說八道!”
衛壁怒道:“快老老實實說出來,你殺我表妹,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張無忌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顫聲道:“殺了朱……朱九真姑娘?”衛壁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道:“你也知道朱九真姑娘?”張無忌道:“雪嶺雙姝大名鼎鼎,誰沒聽見過?”
武青嬰嘴角邊掠過一絲笑意,向那村女大聲道:“喂,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村女道:“指使我來殺朱九真的,是崑崙派的何太沖夫婦,峨嵋派的滅絕師太。”
武烈大喝:“你妄想挑拔離間,又有何用?”呼的一掌,向那村女拍去。他這一喝威風凜凜,掌隨聲出,掌力只激得地下雪花飛舞。那村女閃身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