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
嚴宇未動。
“把槍給鵬哥呀!”龐海說。
嚴宇慢慢遞槍,由託的動作倏然變成舉,槍口對準了筱鵬。
“野川!你幹什麼!趕快把槍放下!”龐海起身搶搶,嚴宇一腳將他踹出去好遠。龐海發現勢頭不對,轉身欲出,於是他成了嚴宇槍下的一個鬼。
筱鵬盯著嚴宇佈滿血絲的眼睛,知道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槍口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努力不顯露出緊張,“年輕人,衝動是魔鬼,殺了我,你們誰也別想跑。”
“我不想殺你,只要你別逼我!”
槍口已經低到了筱鵬的額頭。
“好,讓我們來談談條件。”老頭的聲音已經有些走音,他的眼睛不斷掃向門口,不知為何外面的槍手沒有一個進來救命。
因為那些人已經不是斃命就是被擒。
其實現在嚴宇已經贏得了勝利,屋子裡只有一把槍,在他的手裡,抵在筱鵬頭上。可是外面的人並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他們做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決定,向屋裡投了催淚彈。
嚴宇一驚,剛想向外喊話,筱鵬突然側翻踢飛了嚴宇手中的槍。搶落到一個毒販面前,他拾槍便射。嚴希猛地撲過去推開嚴宇,槍打在她的左臂上。
“嚴希!”嚴宇掙扎著跑去救她,在煙霧裡漆黑的槍口又對準了他。
嚴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一次推開了嚴宇,槍打空了,但巨大的衝力卻撞開了落地窗玻璃,嚴希就像一片小樹葉,從六十六樓飄然落去。
嚴宇聽見她喊的最後一句話,“嚴宇哥,你小心!”。
原來她是知道的。
外面的人衝進來,嚴宇趴在窗旁,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上帝昏睡的時候,惡神瘋狂起來。他們喂綿羊喝了一瓶名叫“執著”的水,讓她愛上一個人,卻就是不讓她得到。
幸運的是,上帝終會醒來。
在急救室門口,一個穿牛仔工裝的男人臉上正堆著為難表情。他對秋立和邢隊說,“那我這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當然,你做了件大好事!”秋立肯定道。
“要說這做好事,也不該求回報,可我那氣墊給壓壞啦,回去交不了工的!”
“哦!”邢隊恍然大悟,他掏出錢包,“多少錢?”
“您看,給五百吧!”
邢隊剛想掏錢,一雙手攔過來,嚴宇數出一千塊錢遞給男人,“身上沒帶太多,給我留個電話吧,謝你啊兄弟!”
男人不好意思起來,“其實也沒什麼,我車就停在那,還是她自己命好,正好掉在船墊上,本來今天沒準備拉船墊的!”
急救室醫生走了出來,嚴宇衝上去,“大夫,怎麼樣?”
大夫看了看嚴宇,“你是家屬嗎?”
嚴宇感覺喉嚨緊的說不出話,他點點頭。
醫生遲疑了下說:“情況不是很好,病人腦部嚴重受損,能不能醒過來——我們會盡力的!”
秋立緊張地說:“拜託你了大夫,一定要想辦法!”
一連十幾天,嚴宇寸步不離的在醫院照看嚴希,可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嚴宇提出要帶嚴希出院,院方同意,於是辦了手續,回到了嚴宇在雲南的住所。
那套房子是他和胡月結婚的地方。
嚴宇開始重新佈置這套不大的住房,想著嚴希會喜歡什麼樣的陳設,什麼樣的掛件,什麼樣的顏色。他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房子佈置一新。
然後他找到了邢隊,“能幫個忙嗎?”
邢隊看著他,“是想復員吧?”
“不是,我想和嚴希結婚。”
邢隊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等等看吧?”
“不想等,現在就想結。”
邢隊點點頭,“那好,我幫你辦。”
窗上貼著喜子,屋裡擺著酒席,兩個人的婚禮。
嚴宇拒絕了任何人的出席要求,他甚至拉上了窗簾,就在這個小屋裡,和嚴希兩個人。可是他很高興,一個人喝了一點點酒,也給嚴希喝了一點。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老婆?”他叫得自己都樂了,“過段日子我帶你回丹陽,得告訴爸爸一聲,也許你更願意住在那邊。”
嚴宇想了想,“對了,我們應該吃點麵條,這樣才能長長久久。”他在嚴希臉上吻了一下,轉身去了廚房。做了一半還跑出來看了嚴希一眼,“餓了吧,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