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佩閔的整個臉都是鐵青的。
眾人見這江小姐竟是與表少爺一起來的,而表少爺的額頭上一道淤青正中腫厲害,臉色又這樣的難看,一時間也沒有人敢上來與他們講話,奉了茶,就上樓去找將軍了。
子衿坐在沙發上,見甘佩閔那樣的臉色,火上澆油地說:“甘少爺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這樣難看?莫不是撞得太疼了吧?不如我去替你拿藥來擦擦?”
那甘佩閔不理會她,自己悶頭喝茶。
子衿想想就覺得好笑。那甘佩閔方才在車上一路加速的,怕是想令她害怕,卻未料到她不但不害怕,臉色還享受的很。倒是那甘佩閔,或許是因為那車子開得太快,竟是突然出了故障。只見那車子驀地不動,甘佩閔因為慣性整個人都上前栽去,撞上了那玻璃。那甘佩閔捂著頭揉了些許時候才下車檢查原因,擺弄了許久車子才得以動彈,那甘佩閔的臉色也自那起便難看的厲害。
子衿也是撞上了那車椅後背,好在坐在後面安全些,撞得並沒有甘佩閔那般厲害。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惡有惡報。
程敬之下樓時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自己的大外甥腦袋上紫得厲害,臉色黑得嚇人,而那坐在一旁的江子衿卻是不知是什麼緣故滿臉憋得通紅。
程敬之見她肩膀一聳一聳地,又看她那般神情,心下了然,看來是這大外甥是做了些什麼特別好笑的事了。
程敬之將手放到嘴旁,假意咳了一聲。子衿聽到聲音,抬頭見是程敬之來了,連忙站起來,笑著說:“將軍下午好。”
見她笑得那樣燦爛,程敬之不免疑惑地轉頭盯著自己那大外甥,問道:“佩閔,你這是怎麼了?”
子衿本來看見程敬之來了,便把那股想笑的**壓了下去,聽到他這麼一問,又想笑了。
甘佩閔將茶放在茶几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子衿:“江小姐想笑便笑吧,忍了一路也是挺辛苦的。”
子衿聽他這樣說,索性也不忍了,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笑便笑吧,竟然發現越笑越覺得好笑。
程敬之見子衿淚水都快笑出來了,便拿了塊手帕遞給子衿,輕聲道:“慢慢笑,別急。”
子衿聞言看了看甘佩閔那臉色,立即閉了嘴。
程敬之給了子衿一個“算你識好歹”的眼神。
午後的時光總是愜意的。
因為路上的插曲,甘佩閔一直都未跟子衿講話,她也就樂得自在。一直在程敬之的書房中摸這摸那的。
此時子衿手上拿的是一副程敬之臨摹的《蘭亭集序》,她對書法一向沒什麼造詣,可以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手上的這幅摹本也是看不大懂。
那邊在書桌旁不知正在寫著什麼的程敬之抬頭看了子衿一眼,一眼便知她是個書法外行。
因為子衿的臉上滿滿地寫著“不懂“二字。
子衿放下摹本,伸手又拿出一卷畫來,展開一看,竟還是字,那上面龍飛鳳舞地字她仔細認才認得出來是個什麼字。
她終是停止了對書畫的摧殘,將陣地移向了書架。這裡的書架倒是沒有軍營那書架的大,書也不如那裡多。子衿順著這些書,一本一本的找著。
子衿並沒有找多久,因為程敬之的書都是分門別類的擺著的。
她從《春秋》旁抽出《詩經》,這本書看起來比軍營中的那本還要舊些。翻開第一頁,上面卻是雪白的。子衿將書拿在手中,從程敬之的書桌上拿起一支鋼筆,走到一旁,想了想,便在那第一頁寫上:“江子衿記於葵酉年五月十八”然後便翻到《子衿》這首詩,將那“子衿”二字圈了起來。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便走到窗臺邊,摘下那上面擺著的一盆植物的葉子,夾在《子衿》那一頁,這才滿意地合上了書。
子衿將書放回原處,對程敬之說:“這是詩經往後可就算是我送與你留念的了。”
她剛才的動作皆被程敬之看在眼裡,在他看來,她還是個童心未泯的丫頭。點頭回道:“如此便多謝你的禮物了。”
“不用謝。”
甘佩閔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江子衿,你出來。”
那聲音讓子衿��幕擰�
“我不出去。”
“你怕什麼?”
“我有什麼可怕的?”
“那你為何不出來?”
“我為何要出去?”
甘佩閔投降了,與她講話他從來都未贏過。
“你找我幹嘛?在這裡不能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