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鴻連一直都是鄭家的智囊,對於這個二哥倒沒有什麼好顧忌的,直接否決道
:“我們當然不能捉人,若是派兵去那成了什麼!咱們現在怎麼說都是朝廷命官
私自派兵那就是死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鄭鴻連不動聲色道:“現在只能是靜觀其變了,不管怎樣這個案子總出不了
福建的!”
老三竟是讓他們按兵不動,鄭芝虎忍不住站起來道:“我們就不聞不問,這
算什麼!整個福建都是我們的地盤,幹嗎要受人欺負,以後還有誰服我們鄭
家!?”
鄭鴻連皺眉道:“就是你們這個想法作怪,弄得族中子侄都肆意妄為,如果
不是鄭明他們在武夷惹了事,那黃宗羲怎麼會對著我們鄭家來!”
“明明就是那姓黃的找茬”鄭芝虎還要說,鄭芝龍開口了:“好了
不要說下去了,就按老三說的辦。還有,以後約束族中子弟,不要打著鄭家的名號
胡作非為,不然別人不說,我也要動手懲治的!”
“是!”老大話,其他人沒有了脾氣。
“你們都先出去,”鄭芝龍頓了頓又道:“老三留下會,我還有話跟你說!”
“是,大哥!”
其他人退出去後,屋裡就剩下鄭芝龍跟鄭鴻連兩人。冷了下場後,鄭芝龍
先嘆了口氣道:“老三,阿虎跟阿豹兩個人都是意氣用事,有些話也不方便對他們
說清楚。這裡就你我兩人,有什麼話你仔細”
鄭鴻連這才轉向鄭芝龍正色道:“是,大哥,以小弟的分析來看,事情恐怕沒
有那麼簡單!我在去年末聽說黃宗羲不過是四省巡按,江西他都沒有去完,剛一回
浙江老家轉了會,皇上就將他升為江南巡按,而且他別的地方不去,就徑直來了福
建!()這件事情透著蹊蹺!”
鄭鴻連這麼說,鄭芝龍原本躺著的身子立刻坐了起來,盯著鄭鴻連道:“不會
這麼嚴重可別自己嚇自己把陣腳亂了。”
鄭鴻連苦笑道:“我也希望我猜錯了!”
鄭鴻連越是這麼說,鄭芝龍眉頭漸漸皺成了個川字,他緩緩道:“我鄭家為大
明南方立下赫赫戰功,難道朝廷就容不下我鄭家嗎?!”
鄭鴻連回了一句道:“這就真不好說了!”
鄭芝龍不悅道:“你我兄弟一體,老三有什麼就直接”
鄭鴻連猶豫了下,這才道:“那小弟就直說了,咱們鄭家在皇上登基之時歸
附,皇上甚為倚重,大哥還得蒙召見,從流落一方的海盜轉眼間成為水師提督,可
以說皇上的恩寵世所罕有。但從另個方面來說,皇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當時女
真、蒙人、民亂弄得朝廷焦頭爛額,根本無力東南沿海,這才使得我鄭家在福建獨
大。但是如今情況有些不同了,皇上將北方治理完畢,女真國也飛灰湮滅,放眼大
明境內,大約只有我們鄭家讓皇上放心不下了!想想這些年,大哥身為福建總兵統
領的水師都是我們原來鄭家的底子,除了人頭晌銀,朝廷屢屢藉口遼晌沒有投一兩
銀子擴建水師,平日連維護的軍費都是鄭家貿易得來的。相反,洪承疇他們的浙江
水師這三年來不斷擴充,江南船廠製作的大型軍艦都優先給了他們,我們連一艘都
訂不到。我還聽說火器司的新研出火力更猛的舷炮,也同樣是裝到了浙江水師
上。從這裡可以看得出來,朝廷是在防備我們鄭家,怕我們是尾大不掉!”
鄭芝龍一邊聽一邊敲了敲桌子道:“你說的我也有點察覺,只是
鄭鴻連又道:“大哥,還有一事不可不防!”
“哦,何事?”
“小弟聽說,皇上藉著駐兵改制,在福州新設了駐兵直屬兵部,之前南方省份
改制都是從本省!所收編,偏偏我們福建的駐兵跟濟南做了對調,福州總督是原來
京軍神行軍提督楊文嶽。
鄭芝龍點點頭道:“此人我在福州見過,算是點頭之交!”
“如果是單單楊文嶽一個人來福建倒也沒什麼,可這次駐兵卻是大換防,福建
的兵調到了湖南,而福州駐紮的兵卻是來自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