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拿起了刀,將刀柄送到嘴邊,用牙齒咬住,然後將手指在刀鋒輕輕一劃,出現了一道細細的口子。
暴將手指放到了玉碗的上方,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滴落在碗中,不過由於傷口很細小,只滴了不到十滴血,就停止了。
暴將刀從口中取下,放在了木盤上。
蘿端著木盤走向了風雲,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風雲有些詫異。
對於冬獵開始前的這個儀式,風雲已經有所瞭解。
取血的順序,其實也代表了在獵人們中的地位。
風雲被第二個取血,就意味著他在獵人中的地位是僅次於暴的。
風雲不由得向巫和暴看了過去。
他在他們的眼中都看到了鼓勵之色。
又看了看其他的獵人,他們的神情都很平靜,似乎是預設了這種安排。
風雲暗自點了點頭,不再遲疑,拿起了刀,劃破了手指,將血液滴入玉碗中。
這個時候,風雲感覺有目光在注視著他。
他抬頭看了過去,發現看著他的是蘿。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驚異和探究。
和風雲的目光接觸後,她沒有避開,而是微不可察地衝他點了點頭,就端著木盤走向其他人了。
等到所有準備冬獵的戰士都將血液滴入了碗中,蘿走了回去,最終站在了巫的身邊。
巫也拿起了刀,割破了手指,卻沒有將血滴入玉碗中,而是按在了圖騰柱上。
下一秒鐘,圖騰柱就亮了起來,其上的炎蛇雕像燃起了火焰,尤其是它的雙眼更是射出了刺目的光芒。
巫收回了手指,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片狀物。
風雲立刻聚攏目光看了過去,發現它的上面有一個個的格子狀花紋,立刻意識到它應該屬於某種龜類。
巫將龜板高高地舉起。
炎蛇的眼珠出現了轉動,射出來的光芒開始聚攏,在某一點形成了交匯,變成了一道更為明亮的光柱。
而後,這一道光柱照在了巫手中的龜板上
。
光柱似乎具有著某種奇異的力道,巫手中的龜板自己飛了起來,順著光柱向圖騰柱飛了過去。
在距離圖騰柱還有大約三尺遠的時候,炎蛇張開了嘴巴,噴出了一團火焰,將龜甲包裹了起來。
很快,一陣噼噼啪啪的炸裂聲就從火焰中傳了出來。
風雲的目力非常強,可以清楚地看到龜板在火焰的炙烤下,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那些裂紋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卻又隱隱有著某種規律,似乎是在傳遞某種資訊,至於具體是什麼資訊,他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樣子,包裹著龜板的火焰消失了,而後它順著炎蛇的目光飛到了巫的面前。
巫舉起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了龜板,放到面前仔細檢視。
風雲立刻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所有人似乎都緊張了起來。
看過去,所有人都幾乎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巫手中的龜板,臉色潮紅,呼吸急促,就連暴也顯得有些緊張。
人們的表現也勾起了風雲的好奇心,看著巫。
過了大約一刻鐘,巫終於抬起了頭。
風雲明顯感覺到眾人的緊張情緒瞬間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讓他一度懷疑,空氣會承受不了,炸開。
“吉!”
巫用低沉而肅穆的語氣吐出了一個字。
“噢……”
吉字的尾音還沒有消散,人們就歡呼了起來。
歡呼聲像是洶湧的海潮,又像是連綿不斷的驚雷,擴散到了部落之外,群山相應,傳播到了天空,震碎了雲朵。
風雲感覺到了人們發自內心的狂喜,轉頭看向暴,發現他雖然沒有跟著人們一起歡呼,卻握緊了拳頭,用力太大,指節都發白了。
對於人們的表現,風雲是能夠理解的。
根據從身體原主人那裡獲取的資訊,占卜是每次冬獵之前所必須進行的程式。
占卜的結果將關乎冬獵的收穫,甚至是人員的傷亡。
吉不僅意味著冬獵會有一個大豐收,參與冬獵的獵人也會平安歸來。
透過圖騰柱占卜的結果是非常靈驗的,至少在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中,沒有出現過了大的偏差。
巫顯然能夠理解人們的心情,沒有制止他們,不過過了一會,他還是高高地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