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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老人看著殺意沸騰的孫慕雲,心下暗暗嘆息了一聲,平靜道:“先不提這柳華,卻說說這煉屍你可認得?”
孫慕雲撥開紫衣煉屍的頭髮,細細端詳了一番,終於搖了搖頭。
天機老人便介面道:“此人名曰秦不傷,卻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只是不知為何竟被人煉成煉屍了。以他合體期的修為,實在是匪夷所思。”
“秦不傷?”孫慕雲自言自語道,“似乎在哪裡聽過。”
過了片刻,他突然“哎呀”一聲,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此人就是將我百鍊堂毀去的那個大混蛋!我的師父還有掌門都是被他殺害的,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實在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啊!”
天機老人看著情緒變得激動的孫慕雲,淡淡道:“如此說來,此人確實和你有些淵源。我走之後,你便找個地方逃命去吧,這具煉屍你也一併帶走好了。”
“逃命,為何?以前輩您的實力……”孫慕雲疑惑道。
天機老人打斷了孫慕雲的話,咳嗽了一聲,接著苦笑道:“慕雲,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的痼疾發作得一次比一次厲害,我已經快壓制不住了,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我這把年紀,死也就死了,倒沒什麼。只是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絕不能折在這裡,所以還是儘早逃命去吧。至於為什麼要逃命……”
孫慕雲見天機老人突然沉默不語,心知他接下來一定有很重要的秘密要講,便屏息肅立一旁。
天機老人忽低聲道:“慕雲,萬神殿可曾聽說過?”
孫慕雲點點頭,驚訝道:“怎麼又和萬神殿扯上關係了?”
“今日早晨那叫做柳華的跳樑小醜已經被我殺了,可惜這只是他的一個元嬰分身。這柳華倒沒什麼,但是他的父親卻是兇名赫赫的鬼道宗門血沐派的宗主血魔尊者是也。他的兒子一下子損失了一個元嬰分身,吃了這麼大的虧,按鬼道修士的性格必定要你我十倍奉還。這血魔尊者倒也沒什麼,在我眼中他也不過仍然是個小角色罷了,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或許還不是他的對手。真正讓我忌諱的就是血魔尊者背後的萬神殿,血魔尊者和萬神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使沒有投靠它,卻也相去不遠了。萬神殿極其記仇,向來是錙銖必較,天罰組織中的修士相信此刻已經傾巢而出,直奔你我二人殺將過來了。所以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需得逃命去了。”天機老人非常嚴肅地解釋道。
孫慕雲終於明白過來,卻又不解道:“既是逃命,那自然是輕裝上陣才好,為何前輩一定要我帶上這如同累贅一般的煉屍呢?”
天機老人想起占卜時看到的情景,狡黠道:“這個現在還說不得,但是你一定要帶上,至於怎麼帶,那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那……還有機會再見到前輩嗎?”孫慕雲面帶期望之色道。
天機老人避而不答,只是隨口應付道:“有緣自會再見的。”
小子,你哪裡知道,再見面時,便是我的死期了。天機老人心下暗暗嘆息道。
孫慕雲卻不知天機老人心中所想,不依不饒道:“前輩,等以後哪天我遇到不懂的問題,還到這草屋中請教你。”
天機老人點點頭,面帶笑意道:“便依你了。但有一條你要切記,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五年內斷不可再回到此處來找我。若是你違反了,我是不會再和你見面的。”
孫慕雲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仍舊點點頭,鄭重道:“前輩放心,我都記下了。”
“坐。”天機老人朝身旁的蒲團一指,那蒲團便飛至孫慕雲腳邊。
孫慕雲依言緩緩地盤腿坐到那蒲團上。
“慕雲,現在我給你上最後一課。”天機老人渾濁的雙眼中突然精光暴漲。
便如四年間通常的早課一般,孫慕雲靜靜地等待聆聽天機老人的教誨。然而天機老人此次並沒有如往常那般開始講課,反而開口問了一個問題道:“慕雲,你且告訴我,何為道?”
搜腸刮肚了一番,孫慕雲回答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還有呢?”天機老人有些不滿道。
孫慕雲撓撓頭,苦思冥想之下又回答道:“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已閱眾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