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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白髮已然消散,四周一片安靜。
只有山風偶爾呼嘯而過,只吹不散兩位少年心頭的迷茫無助。
久久沒有回應,孫慕雲有點沮喪地看向李小天,無奈道:“小天,我們現在去哪裡?”
李小天搖搖頭,嘆息道:“慕雲,我也不知道。”
兩位少年對視一眼,都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助。
“剛剛前輩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孫慕雲問道。
李小天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意思是說我們和張大哥以及前輩這一族似乎有些恩怨糾葛,具體的我也不太明白。想來前輩是高人,所說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便先記著,也許以後就真的能弄明白呢。”
孫慕雲點點頭,接著便和身邊的李小天一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茫然不知所之。
他二人在懵懵懂懂中下得荒夢來,便置身於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中。一時間對何去何從都無半點頭緒,頓覺天地雖大,卻無一容身之隅,孫慕雲和李小天不禁悲從中來,難以自已。
方此時刻,正是倦鳥歸林之際,耳邊一片“撲稜稜”的翅膀扇動聲以及眾鳥合鳴的啁啾嘈雜聲。孫慕雲觸景生情,不禁想起含冤多年的師父,再想到自己現在更是朝不保夕,隨時可能被破虛的殺手盯上,連死都可能死得含含糊糊、不明不白,終於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李小天見此情景,無法可想,只得軟語安慰。他為人畢竟更加持重冷靜,聽罷孫慕雲的傾述,略加思考,不禁咬牙切齒道:“慕雲,師父的大仇終有得報之日,不必急於一時。反倒是那個讓我們多次陷於險境的破虛,我們須得小心應付。與其老是這麼躲躲藏藏,倒不如……”
他跺了跺腳,狠狠道:“不如設計引他們出來,徹底地做個了結好了。”
孫慕雲聽完他的話,到底是少年心性,頓覺熱血衝頭,恨不得立刻就能和“破虛”好好地撕殺一場,但他們卻忘了,前不久僅僅是破虛中的葉波、秋峰二人就已經迫得他們雞飛狗跳,更是多次險些喪命。
二人俱都不識眼前之路,不知該如何離開。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孫慕雲忽然一拍自己的腦門跳將起來,朝李小天嚷道:“哎呀,小天,我可真是笨啊!”
李小天微感錯愕,隨即笑問道:“慕雲,怎麼,難道你知道如何出去?”
孫慕雲嘿嘿一笑,答道:“我有一種方法,可以使嗅覺的能力在一段時間裡提高很多。”
“可是就算嗅覺能力提高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孫慕雲有意在李小天面前賣弄一把,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師父生前在閒聊之時曾告訴過我,大凡古木叢生的密林,其深處大多都會有一棵母樹,這棵樹是這一整片樹林的保護神。它知道有關其所守護的整片樹林及其周圍一定範圍內的所有事情。有它為我們指路,就能輕而易舉地走出去了。”
李小天點點頭,然後又無奈地搖搖頭。
孫慕雲看著他迷惑不解的神情,不禁再次得意地笑道:“小天,反正你跟著我走就好了。”
李小天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可是光憑嗅覺,你能在這麼大一片密林裡找出母樹的所在不成?”
孫慕雲點點頭,回答道:“母樹雖為其周圍大片樹木的保護神,它本身卻沒有攻擊能力。”
他頓了頓,接著道:“它的體內豢養著無數微小到看不清的眠蟲,母樹就是靠指揮這龐大的眠蟲軍隊為它戰鬥。尋常生靈若是讓一隻眠蟲輕輕地咬上一口,怕非要睡上個三年五載才能醒轉過來;若是讓三隻以上的眠蟲一起咬到了,就要老老實實地睡上一輩子了。”
“這眠蟲竟這般厲害!”李小天驚訝道,與此同時,他在心裡暗暗地盤算著是否要抓幾隻眠蟲來對付破虛。
“厲害是厲害,卻也可憐的很!因為這眠蟲若是離開母樹太久,就會慢慢死去。並且它若是咬上別人一口,它自己的生命也就此結束了。”孫慕雲不禁嘆息道。
“啊,這……”李小天聽罷,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說這些了。”孫慕雲沒有注意到他的好兄弟一臉震驚的表情,接著補充道,“只要找到那些眠蟲,自然就能找到保護這片樹林的母樹了。所幸我小時候曾在偶然間聞過眠蟲的氣味,到現在仍然記得清清楚楚。不如讓我們先試上一試,如何?”
孫慕雲說完這些,李小天剛剛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雖然對他方才所言聽得不甚清楚,仍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