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不知道究竟會美麗奇妙到什麼程度。我希望,到了那時候,我能夠寫出比現在好的禮讚來。
1962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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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人間
——北戴河雜感對我來說,北戴河並不是陌生的。解放後不久,我曾來住過一些時候。
當時,我們雖然已經使舊時代的北戴河改變了一些面貌,但是改變得還不大。所以,我感到有點不調和:一方面是各式各樣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避暑別墅,掩映於綠樹叢中,頗有一些洋氣;另一方面,卻只有一條大街,路基十分不好,碎石鋪路,坎坷不平,兩旁的店鋪也矮小陰暗,又頗有一些土氣。
今年夏天,我又到北戴河來住了幾天。臨來前,我自己心裡想:北戴河一定改變了吧。但是,我卻萬沒有想到,它改變得竟這樣厲害,我簡直不認識它了。如果沒有人陪我同來,我一定認為走錯了路。這哪裡是我回憶中的北戴河呢?
我回憶中的北戴河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我們就從火車站說起吧。我回憶中當然會有一個車站,但那只是幾間破舊的房子,十分荒涼。然而現在擺在我眼前的卻是一片現代化的建築,灰瓦紅牆,光彩奪目。車站外還有新建的商店、公共汽車站等等。人們熙熙攘攘,來來往往。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我回憶中的那個破舊荒涼的北戴河車站已經永遠從人間消失了。
走出車站,用洋灰鋪的高階馬路一直通到海濱。汽車以每小時四五十公里的速度在上面飛駛。兩旁的田地裡長滿了高粱、豆子、老玉米等,鬱鬱蔥蔥,濃綠撲人眉宇。我上次來的時候,這一條路還是一條土路,下了大雨,交通就要斷絕。我也曾因汽車不能開而被阻一日。這樣的事情同今天這樣一條馬路無論如何也連不起來了。
到了海濱,我那陌生的感覺就達到了頂點。除了大海還有點“似曾相識”之外,其餘的東西都是陌生的。上次在這裡住的時候,每逢下雨天,我總喜歡到海邊上來散步。在海灣拐彎的地方,我記得有一座破舊的亭子似的建築。周圍是一些小飯鋪,前面是賣西瓜和香瓜的攤子。我曾在這裡吃過幾次瓜。遠望海天渺茫,天際帆影點點,頗涉遐想,嘴裡的瓜也似乎特別香甜。我很喜歡這個地方,現在很想再找到它。然而,我來往徘徊,遠望海天依然渺茫,天際依然帆影點點,大海並沒有變樣子。可是那一座破舊的亭子卻不見了。
我並沒有感到失望。正相反,我感到興奮和愉快。因為,即使那一座破舊的亭子再值得留戀,但是同今天寬廣馬路旁那些嶄新的房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我意識到:北戴河已經大大地變了,必須用新的眼光來看它。
我於是就走上海灘,站在那一塊高出海面的大石頭上,縱目四望,身後是混混茫茫的大海,眼前是鬱鬱蔥蔥的北戴河。右望東山,左望西山,山樹相連,濃綠一片,真令人心曠神怡。東山我從來沒有去過,現在我看到那裡一幢幢的紅色樓房,高出叢林之上;萬綠叢中,紅色點點,宛如海上仙山,引起人美妙的幻想。西山我是去過的,當時印象並不特別好。可是今天看起來,也是碧樹紅房,一片興盛氣象。遙想山中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了吧。
北戴河已經大大改變了。
我十分興奮、愉快。在我們遼闊的祖國的土地上,北戴河只是一個小點。只因它是一個避暑勝地,所以在比較大的地圖上才能找到它的名字。然而,小中可以見大。北戴河難道不也可以算是我們祖國的縮影嗎?我們祖國的飛躍進步、迅速變化,可以在北京看到,可以在上海、天津、廣州等大城市看到,也可以在像北戴河這樣小的地方看到。這一件事實充分說明,我們祖國面貌的改變是無遠弗屆、無微不至的。有人認為這是奇蹟,到處去尋找原因。我卻只想到毛主席有關北戴河的一首詞裡面的一句話:
換了人間
1962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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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紹興魯迅故居
一轉入那個地上鋪著石板的小衚衕,我立刻就認出了那一個從一幅木刻上久已熟悉了的門口。當年魯迅的母親就是在這裡送她的兒子到南京去求學的。
我懷著虔敬的心情走進了這一個簡陋的大門。我隨時在提醒自己:我現在踏上的不是一個平常的地方。一個偉大的人物、一個文化戰線上的堅強的戰士就誕生在這裡,而且在這裡度過了他的童年。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我從中學時代起就懷著無限的愛戴與嚮往。我讀了他所有的作品,有的還不止一遍。有一些篇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