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武三思和武承嗣進來,衝張昌宗見禮道:“見過春官大人。”
“哼!”張昌宗怨毒的看了一眼二人,一扭頭,別過臉,不鳥二人。
張昌宗被李隆基打得這麼慘,他們親眼目睹,竟然不幫張昌宗,張昌宗對二人也是不爽。
“春官大人,我們是來救你的。”武三思知道張昌宗為何生氣,也不計較,直奔主題。
“救我?”張昌宗的眼睛瞪得滾圓,都快噴出火了,道:“我都成這樣了,還用你們救?”
張昌宗已經被李隆基揍成了豬頭,這時候再來說救他,也太晚了吧。
“我們真的是來救春官大人。”武承嗣臉一肅,沉聲道:“春官大人,你還在這裡叫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大禍臨頭了。你將被誅殺,你的父母兄弟,還有你的九族,是在劫難逃。”
為了把恐嚇效果最大化,他的聲音陰冷,陰森恐怖。
“你胡說。”張昌宗自然是不信,冷哼一聲。
“春官大人,你好糊塗,你甚不好說,竟然說陛下的私密之事,你這不是找死麼?”武三思接過話頭,數落起來。
“我那不是喝醉了麼?”張昌宗現在酒也醒了,對於胡言亂語一事也是後悔,瞪了二人一眼,埋怨道:“你們也不阻止我。”
武三思和武承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我們沒阻止你?天地良心!
我們那麼放下身段兒,與你打商量,你愛聽姑父的叫法,換個地兒讓我們叫個夠,你聽個夠。可你喝多了,你不準呀,還粗聲大氣的叫嚷出來,讓我們臉往哪裡擱呀。
在座的那麼多人,都阻止過你,李隆基更是用拳頭才把你阻止住。
“想那薛懷義,自以為得陛下寵信,胡言亂語,惹得陛下發怒,不是突然暴斃麼?”武承嗣的聲音依然很冷。
薛懷義是武則天的第一個面首,很得武則天的歡心,只是,此人不知收斂,作威作福,武則天對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到了後來,此人更是把武則天好多私密事兒抖出來了,武則天就火了,要太平公主設計,把薛懷義暗殺了。
堂堂國公,竟然連審問都省了,直接暗殺掉了事,這還不夠可怕?
“這……”張昌宗嘴巴張得老大,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驚恐不安。
他今天不僅把武則天的私密事抖出來了,更是廣而告之了那麼多春宮細節,連武則天的芳草地是什麼顏色他都說出來了,這事兒要是傳到武則天那裡,他能有好果子吃?
武則天一怒,不僅要殺他,還要誅他滿門,殺他九族,張昌宗不能不懼。
“春官大人,你可有脫禍之策?”武三思眼裡掠過一抹陰冷,沉聲問道。
張昌宗已經麻木了,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直愣愣的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能不能脫禍,就在春官大人的抉擇。”武承嗣臉色稍緩。
“噗嗵。”張昌宗衝二人跪下了,一個勁的叩頭,道:“二位王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很年輕。”
“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救了你之後,我們能有何好處?”武三思盯著張昌宗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昌宗也明白這道理,忙道:“若是能脫此禍,二位王爺但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要的就是他這話,只要抓牢了張昌宗,二人在武則天身邊就多了一個眼線,可以得到很多情報。而且,讓張昌宗給武則天多吹枕邊風,讓武則天立侄為太子,他們就有機會了。
太子之位只有一個,至於誰當太子,到時再說,得先鬥敗李氏去了。
“春官大人言重了。”武三思臉上泛著笑容,把張昌宗扶起來,道:“這事陛下還不知道,可以反過來說。”
“反過來說?”張昌宗有些迷糊。
“春官大人,只要你見到陛下,把事兒推給李旦父子,一切都不是事了。”武承嗣提點一句。
“李旦父子辱我太甚,把禍事推給他,我自是樂意。只是,陛下會信麼?”張昌宗對李旦父子是恨得入骨,李隆基不僅打了他,更是踩了他的臉,這是奇恥大辱,他當然會記恨在心的。
張昌宗恨不得把李旦父子全部弄死,可是,他也清楚,這事兒的起因是他的錯,是他胡言亂語,他就算要顛倒黑白,武則天未必會信。
“春官大人這臉就是最好的證據。”武三思陰森的道。
“還有,我們願為春官大人力證,是李旦父子胡言亂語,對春官大人拳腳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