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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將頭磕得呯呯作響,即使磕在不算太硬的地面上,她的額頭也很快磕出了血絲來,她磕頭聲響裡,嘴裡只反覆念著這一句:“二小姐,求你救救她吧,求你救救她吧,求你救救她吧……”
綠意苑的人沒有一個不明白,平日東方語是一個多麼善良軟心腸之人,而眼下,任憑四姨娘求情求到絕望,卻還不見她臉上有分毫動容。
漸漸的,綠意苑一眾人開始想明白,原來昨晚那些毒蜘蛛,是跟前意識渙散的四小姐東方妮所為。
綠意苑這麼多人,看著四姨娘絕望的樣子,眼裡雖起了微微不忍之色,但終究抵不過對東方妮毒害自家主子那種痛恨的心情。所以,他們只是在邊上冷眼看著,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為東方妮求情。
四姨娘還在絕望地哀求著,頭也一直在呯呯磕個不停;跟隨她而來的丫環媽媽們,除了其中一個跑去請大夫的人外,其餘人也緩緩跪了下來,朝著東方語一直磕頭求情。
東方語略略抬起頭,仰望著沉鬱陰霾的天色,心情也漸生無邊的冰涼沉重之感。
“夠了,四姨娘你起來吧。”
她纖手輕輕揮了揮,卻是默然看著夏雪,道:“夏雪,你趕快抓一隻活老鼠來吧。”
夏雪靜靜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並沒有開口質疑她的決定;胭脂望了望滿額頭滲血的四姨娘,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這時,東方妮的嘴唇已經開始轉成青紫色,而四姨娘似乎是沒了靈魂一樣,只是像具空殼木偶般,仍舊做著那機械一樣的磕頭求情動作,聲音已經變得粗糙嘶啞,但她嘴裡仍舊在喃喃重複著那句:“二小姐,求你救救她吧,求你救救小妮……”
白天的老鼠沒有夜晚那麼好捉,夏雪費了好些勁,又叫了些人去幫忙,才活捉了一隻老鼠拎到東方語跟前。
四姨娘似乎對這一切沒有所覺般,仍舊不住地磕頭求情。
東方語淡淡瞥了她一下,沒有再開口開會她,而是示意夏雪幫忙將東方妮架到旁邊去,然後開始專心做她解毒的事情。
紅背蜘蛛的毒性雖然強烈,但它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過了一刻鐘,東方妮臉上那沉沉青紫的死氣之色便開始緩慢地消散。
東方語在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悠然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四姨娘跟前,站定,漠然道:“四姨娘,今天,我在看在你作為一個母親的份上,才救她,但你記住,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若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出手救她。”
“現在,她已經死不了,你讓人將她抬回去吧!”
她說完,也不管四姨娘是否仍陷在木然求情的狀態,便已轉身,率著綠意苑一眾下人,施施然進入裡面,將大門緩緩合攏起來,亦同時將四姨娘母女隔絕在外頭。
進入到綠意苑,胭脂還是有些忿忿不平,小聲咕噥起來:“真不明白小姐為什麼到最後要救她;她那是自作自受,奴婢看她既然存心害別人,就該料到有今日這結果。”
“胭脂。”東方語停下了腳步,略略扭頭看著小聲碎唸的胭脂,神色透著一股淡淡寂寞與羨慕並存的哀愁,而這層薄薄的哀愁中還覆著莫名遺憾,緩緩道:“我救她,只是因為四姨娘,她應該為有這樣一個母親感到驕傲。”
不像她,前世從小被父母遺棄,她連自己的親人是誰都不知道,而今生;她雖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但生母卻在她未懂事的年歲便已紅顏早逝;父親——對於她而言,到目前為止,亦僅止於字面的意思而已;她連東方夜長得是圓是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更遑論能擁有正常人的天倫之樂。
所以,在看著四姨娘聲聲絕望為東方妮求情的時候,她才會漸漸心軟,漸漸對四姨娘起了憐憫之情。
“可是……像四小姐那樣壞心腸的人,奴婢覺得實在應該讓她多吃點苦頭才對!”
“胭脂,你別再說了。”羅媽媽上前一步,拉了胭脂一把,並衝她搖了搖頭。
夏雪雖然平日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她的心思同樣具有女性的細膩與敏感,胭脂遲鈍,但她幾乎一下就明白羅媽媽的擔心。也在瞬間想起東方語的身世。
忽然開口有意岔開話題,道:“語姑娘,我倒是不明白你從什麼地方看出,昨晚那些毒蜘蛛是四小姐弄進來的?你之前不是說,誰最急切出現在綠意苑大門外,誰最關心你是否中毒的訊息,誰便是那放蜘蛛進來害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