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語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她成親的時候,尤如虹雖然沒有出現;但她們之間早就認識了;何必胡秋容在這假惺惺。
不過,胡秋容費周章將太子妃請來,絕不會只想看她與太子妃對壘。
“太子妃好,不知我這陋室散居可否入你的法眼?”
東方語笑得一團和氣。
不過任誰都聽得出她在諷刺尤如虹仗身份擅闖她的居所。
太子妃聽聞這話,臉上連一絲火氣也沒有,她抿唇淺笑,笑容溫婉親和,聲音也透著溫婉動人的韻味,動聽之極,“給世子妃添麻煩了;我們剛才原本在東花園裡賞花,不過我的小汪許是貪新鮮,從我懷裡跳下來之後便一路亂闖;我的婢女說看見它跑進了流光閣,所以……”
她說著,眼裡泛著歉意又溫婉地笑了笑;言下之意,她不過是為了追一隻小狗而來;並非有意擅闖。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太子妃你的小汪是?”東方語也笑,笑得眉眼生花,甚是驚豔。
“一隻毛髮純金色的小狗,很是機靈的模樣。”
東方語涼涼一笑,明亮眼眸也透著寒氣,“哦,一隻小狗;太子妃請放心,如果你的小汪的確進來我這裡;那遲早會找到它的。”
“夏雪,你帶人到附近找找,務必儘早將太子妃的愛犬找出來。”東方語朝夏雪眨了眨眼,略略加重了語氣,嫣然一笑,“你們找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太子妃的愛犬有損傷;連一根毛都不能弄掉,知道嗎?”
夏雪面無表情地瞟了眼太子妃,隨即應道:“是,世子妃。”
胡秋容見夏雪旋即要領著下人去尋小狗;她悄然看了尤如虹一眼,立即道:“世子妃,我看不如讓其他人也一起去幫忙尋找好了;畢竟太子妃的人與小狗相熟,尋起來也許會更快一些。”
東方語漫不經心笑了笑,目光閃閃地瞄著胡秋容,半晌,才懶洋洋道:“既然這樣,胭脂,你引領太子妃的人到四下找找。”
胭脂皺著眉頭看了看眼神充滿算計的胡秋容;再不滿地瞄了瞄那一臉溫婉和氣的太子妃,鼓著腮,透著不甘不願應道:“是。”
她點頭,小手對著站在太子妃身後的婢女們一揮,“各位請隨我來吧。”
隨著夏雪與胭脂這兩人一聲招呼,原本黑壓壓的人走了一大片;這時候,太子妃與胡側妃幾人身邊都顯得有些光禿禿的,苗條的身影投在地上,顯得那麼孤單疏離。
東方語偶然抬頭,似乎這才看見那金尊玉貴的太子妃與安王府的長輩兩側妃還站在她面前,隨即臉色一沉,對清荷冷斥道:“清荷,你怎麼做事的?俗話說進門是客;你怎麼能讓客人們一直在這站著,也不招呼她們坐下,好歹得讓她們坐到小狗找到為止。”
東方語這一冷斥,表面雖在斥喝清荷;不過內裡的意思;太子妃與胡側妃都不是笨人,焉能聽不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她們就算聽得明白,也只好裝作聽不明白
清荷見狀,立時配合地露出戰戰兢兢模樣,上前招呼太子妃她們幾人坐下。
眼下時節已到了春末夏初;東方語與寧楚所在的地方並非屋子內;而是院裡風景美妙的抄手遊廊;遊廊蜿蜒曲折,中段抬高了地勢,擴寬了遊廊,裡面搭建了幾處長形的桌子。
此刻清荷招呼太子妃她們幾人坐下,也不顯得空間狹窄;在這四面繁花的美妙景緻中,眾人坐下,除了覺得視線極好之外;就是空間感,也是極為闊落。
從太子妃一行自行闖入,東方語自始至終都沒有站起來;就是某些人期待能從她臉上看到的驚慌,也絲毫未現。
東方語臉上非但不見一絲驚慌,她神態一如往昔的從容鎮定自若,就是眼神也是自得的悠然坦蕩,根本沒有一絲被人窺見什麼秘密的心虛。
尤如虹坐了下來,胡側妃緊挨著也坐了下來;再然後是梁側妃與兩位郡王妃。
太子妃正對面的便是那溫和瀲灩的蛟玥年輕帝王。
這一落座,太子妃似乎才發覺寧楚的陌生一般,忽然試探道:“不知這位是?”
她試探的物件明明是寧楚;但她的目光卻是對著胡側妃。
寧楚一直淡然含笑,悠悠然為自己斟茶;因為他的安靜;那群突然闖入的女人似乎也刻意配合著他,個個到這時落座了才佯裝看見他的存在一般。
胡側妃聽聞太子妃這麼一問,當下也詫異抬頭,望了望那風華瀲灩的少年;又神色古怪地看向東方語,笑晏晏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