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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平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可疑的地方?”夫人斂去之前那冰冷威壓的神態,帶著一絲溫和誘導的味道,“你不妨說出來,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你說出來,讓我們一起來參詳參詳,總比你一個人悶頭自己思考要好。”

“夫人。”平兒聞言,有些怯怯地抬頭瞄了夫人一眼,咬著嘴唇,又想了想,才囁嚅道:“其實、其實……倒是有個人經常到綺香苑來;不過、不過……”

平兒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將那個人的名字大方說出來。

夫人終於有些不耐地皺起了眉頭,她不悅地沉下臉,冷哼一聲,道:“平兒,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少在這吞吞吐吐的,我的耐性可有限。”

平兒感受夫人那迸發的怒氣,雙肩抖了抖,暗地將牙根一咬,眼神忽現一股豁出去的神色,低聲而快速道:“夫人,綺香苑從來沒有男人出入;只除了……除了,自從大小姐病了之後,大少爺他,他幾乎每天都會來綺香苑坐一段時間,而且——”

“賢兒?”夫人眼睛裡忽現一絲奇異的光芒,聽到平兒的懷疑,按理說,她該勃然大怒才對;但她沒有生氣,只是淡漠地看了平兒一眼,“他去的時候,你們都沒人在旁邊侍候嗎?”

平兒本是戰戰兢兢等待著夫人發怒,但夫人這種與她構想落差極大的反常表現,反而令她一時驚愕得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答道:“大少爺每次來綺香苑,都不用我們服侍,他通常一來,就進入大小姐的屋子,關起門來,說是要和大小姐說話,不讓我們打擾;他通常都會在大小姐房裡待上一個時辰才離開……”

平兒一邊緩緩說著,一邊悄悄抬頭偷偷觀察著夫人的反應。

誰料,她看了半天,夫人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平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是這樣嗎?”

“好了,那我知道了;你先扶大小姐回綺香苑去吧。”夫人眼底光芒變幻,“對了,今天我問你的事,你不可對任何人說,知道沒有?”

平兒使勁點頭,道:“夫人放心,奴婢出了這門,根本就不記得在這裡說過什麼。”

夫人不帶情緒地瞟了她一眼,隨手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垂下眼睛,道:“這就好,現在你扶她回去吧。”

榮媽媽看著平兒扶著東方舞,那腳步快得跟身後有惡狼在追趕一樣。

她覷了下夫人不明情緒的臉,輕聲試探道:“夫人,大小姐這事?”

“大夫不是說她有喜嗎?”夫人擱下杯子,掀著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榮媽媽,“既然是喜事,咱們應該高興才對。”

“賢兒……,我都不知道在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看見他;就算……嗯,舞兒她與他,那又怎麼樣!如果是真的,那也算為他留下一點血脈,就當是他最後留給我的念想。”

夫人原本那微透喜色的眼神,在說完這番話後,緩緩沉寂下來,眉目間明顯透出落寞無奈的心酸。

睫毛遮掩下的眼睛,還微微滲出點滴水光。

榮媽媽想了想,張著嘴巴本還想再說什麼,但見夫人這副樣子,便悄然將舌尖的話給吞了回去。

大少爺被判充軍,那可是比死刑好不了多少的刑罰;雖說人還活著,可是誰知道到了那個地方,大少爺熬不熬得了苦,就算熬得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有了戰事,像大少爺他們這種人就得被逼上戰場做炮灰……。

榮媽媽在心裡想著,也眼裡也漸漸起了憐憫之色,繼而在心裡落下一聲沉沉嘆息。

如果大小姐懷的真是他的骨肉,那對於夫人來說,這的確是件值得安慰的喜事。

且不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是真的沒有;夫人想要將東方舞懷孕訊息一直隱瞞著,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她最不想讓那個人知道的;偏偏那個人一直狡猾躲在牆外偷聽著她們所有的談話。

知道了夫人的決定,外面的姬素憐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聽下去;她之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富織院的,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不時地發出��說睦湫Γ���約憾疾恢�雷約涸諦κ裁礎�

在嘲笑她自己,還是在嘲笑夫人,或者是那個與她夫君亂倫的東方舞,今天的事,她只覺得十分諷刺,就像突然有冰一樣又冷又尖的東西一下刺進她心窩一樣。

又痛又冷,卻叫人怎麼使勁拔都拔不出來。

她自嫁進東方家以來,幾乎每晚都在獨守空房的漫漫長夜中度過;但她的夫君卻將那些纏綿恩愛的時光留給了自己的妹妹。

這怎麼不叫人覺得異常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