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中立即又有人緊張追問:“可這東北方的範圍也太廣泛了,我們如何才能將那個歹人揪出來?還請國師為我等指點迷津。”
“關於這個……”夏仲謙捊了捊微翹的鬍子,露出沉吟思索之態,“我還得再佔一卦才行。”
“那就有勞國師了。”
群臣幾乎異口同聲催促恭請。
夏仲謙目光幽幽地掃視了群臣一遍,隨即順應民意,又開始揮著大袖,拿起那幾片龜甲骨往空中拋起。
一會之後,所謂能夠預測吉凶指點迷津的卦象,便隨著龜甲骨跌落聖盤,靜止顫動而自發生成。
這一會,夏仲謙凝視那幾片龜甲骨良久,不僅臉色大變,就連腳下都有些搖晃的蹌踉之勢。
群臣見狀,心頭頓覺無比沉重,驚慌的情緒一霎便迅速蔓延開來。
“國師,請問卦象怎麼顯示?”
“可有提示那個煞氣極重的歹人具體所在位置?”
夏仲謙僵直著大手,一片片撿起了龜甲骨,聲音微微帶著惶恐,緩緩道:“卦象所示,那人蓄意破壞龍脈圖謀已達數年之久,因那人不惜減損自身壽命,以本身精血餵養一種蠻夷秘下所授的血毒盅,用來毀龍脈;還企圖奪陛下性命……”
群臣一聽,登時驚慌有之,焦急卻更甚。
有人紛紛問道:“那請問國師,那用心惡毒的歹人到底身在何處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夏仲謙一臉慘青之相,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之勢,他緩緩抬手往宮殿起伏的簷角一指,“那惡毒之人的居所便在這皇城之內。”
群臣聽罷,幾乎人人額上都冒出了冷汗。
“皇城之內?”
皇城之內,除了皇帝,便是未成年的皇子,還有公主以及皇宮各位嬪妃們居住而已。
莫非這用心歹毒,煞氣沖天的人,會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
想到這事涉及到皇族,群臣便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若是皇帝此刻是清醒著的,這事有他作主,憑他一錘定音,也無人敢多議論半句;可眼下,皇帝昏迷,太子雖代政;卻並不獨攬大權;也未有登基之望。
這件事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誰承擔得起這事帶來的後果?
聽聞夏仲謙這話,群臣霎時靜寂無聲了。
沉默似乎延續了半天之久;才見有人越眾而出,對著國師道:“那請問國師,卦象上,可有明白指示出歹人的確切方位或者身份?”
群臣抬頭望去,只見那肯生死榮辱置於腦後的人,竟然是周德親王寧優。
繼寧優之後,又一親王站了出來,對夏仲謙道:“不錯,若是卦象上已經明白指示出了歹人的確切方位或者身份,還請國師為我等指點迷津,好挽救我蛟玥萬里江山基業。”
群臣眼見有親王出來牽頭,萬一日後出了什麼差錯;皇帝清醒過來,真要罪責的話,也有這些皇親先站在前頭;眾人那惶惶驚怕的心情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夏仲謙皺了皺眉,臉色仍舊慘青得難看,他沉吟了一會,才道:“卦象上雖有所示;可那人地位非同尋常,眾位可要想清楚了才好。”
“因為她長年用精血餵養一種蠻夷秘下所授的血毒盅,此盅十分厲害,且歹毒異常;她只需將那隻血毒盅朝著皇陵龍脈的方向埋入地下三尺,便可在特定的時日裡,徹底破壞我蛟玥風水龍脈;此外,因為陛下是現在代表著龍脈生相一支;所以,她若想達到目的,勢必先危害了陛下的性命。”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陛下遭遇不測,斷了我蛟玥的風水龍脈,那我們這些為人臣的,還有什麼面目立足蛟玥,還有什麼面目苛存於世!”
有了親王出頭之後,群臣中也有人開始冒出來激昂陳詞了。
夏仲謙見狀,皺著眉頭,微微嘆息了一聲,才幽幽道:“好吧,既然大家決意要將那人揪出來,以挽救蛟玥風水龍脈;那我只好按照卦象顯示,將那人所在方位告訴大家了。”
“國師請說吧,知道了具體方位與身份,我們也好行事呀。”
群臣齊聲催促夏仲謙。
卻不知在他們當中,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眼底下還泛著隱隱奸狡冷笑。
“昨夜天火既然從東北角滾落皇陵對我等示警,其實已經給了我們一個明顯的暗示了。”
夏仲謙緩緩掠過驚懼害怕的群臣,眼裡隱約可見冷光閃動,“那用心惡毒、煞氣極重的歹人,其實就住在皇城的東北方向。”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