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問道:“又殺了一個?”
“是啊,他們派了一個偵察兵,被我擊斃了。”李劍銳答道。
這時,一捆繩索從牆頭飛過來,李劍銳眼疾手快的抄住。
牆那邊,宋愛國喊道:“抓緊了嗎?”
李劍銳雙手在繩索上邊分別摻了一圈,然後又在胳臂上邊繞了一圈,喊道:“好了,快上來。”
話音剛落,就感覺胳臂上和手上同時一緊,小指粗的繩子已經繃緊了。宋愛國正在牆那邊向上爬著。旁邊的李墨陽也過來幫忙,雙手抓住空中繃直的繩子,減輕李劍銳的壓力。但是這樣的繩子是不適合在向後拉動的,如果經不起牆頭的摩擦或是撞到銳利的尖角,就有可能斷裂。畢竟只是宋愛國倉促之間準備的一次性用品。現在宋愛國只能依靠自己的臂力拉住繩子,雙腳蹬在牆壁上,向上移動了。這樣可以儘量減少繩子的震動,減小摩擦。
但是意外之所以稱之為“意外”,就是因為事情會發生在“意料之外”!
就在宋愛國快要接近牆頭的時候,背後的巷子裡傳出了嘈雜的腳步聲。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撣幫革命黨計程車兵們。宋愛國看著近在咫尺的牆頭,雙臂爆發出更大的力量,猛的向上一竄。他知道自己如果落在撣幫革命黨的手裡,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現在勝利就在眼前了,只要再向上二十公分,就可以用手搭住牆頭,那時候也可以更方便的借力,輕鬆的越牆而去。
“哥也可以瀟灑的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宋愛國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這些年沒有參加過什麼戰鬥了,連打架的次數都少得可憐。但是轉行做了專職廚師,身上的力氣並沒有減小,反而對力量的掌握更加精確了。
但是一聲槍響,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幾乎能夠聽到細微的“嗖”的一聲,然後是牆壁上的“啪”的輕響。那是子彈打在牆壁的紅磚上的聲音。宋愛國背後起了一層雞皮,這是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面對死亡了?他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在青萊作戰的時候。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平衡者身體,也平衡著心中的恐懼。
下邊的匪兵喊道:“麻痺的,打偏了!”
另一個匪兵舉起槍,粗略的瞄準了宋愛國,“呯”的一聲打在宋愛國的右臂。他的手頓時失去了控制,這一槍切斷了右臂的筋腱,讓他一時間使不出力氣。
宋愛國左臂還用力拉住繩索,身體掛在靠近牆頭的地方。
在匪軍眼中,現在的宋愛國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肉靶子。
匪軍們看著宋愛國說道:“怎麼樣,我們也有狙擊手!哈哈”
剛才打中宋愛國的那名士兵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戰士有的伸出大拇指表示讚揚,有的親熱的拍拍他的肩膀。
有的直接誇道:“不錯啊,你將來看來真的能夠成為一名狙擊手!這一槍打得很有水平!”
“打出了我們撣幫革命黨的風格!”
“打出了我們的軍威!”
“打出了我們的國威!”
匪兵們一時間群情振奮,剛才被李劍銳壓制的陰影彷彿在這一槍中煙消雲散了。他們從新找回了尊嚴,找回了驕傲。
只有那個正在被視為未來狙擊手的戰士自己知道,他剛才其實是瞄準了宋愛國的背心射擊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竟然打中了右臂。一點點小偏差,一點點而已,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下邊的匪兵喊道:“宋愛國!你還不下來?真當我們不敢殺你?別以為你幫我們黨魁做過幾次天朝菜,就能混過去!”
宋愛國抬起頭,看著下邊的匪軍們:“我下來不下來,不都是一個樣子。難道我下來你們就能放過我?”
匪兵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以前在青萊當過幾年兵,你硬氣!老子告訴你,硬氣有個吊用?你不下來,我們就把你當靶子打!麻痺的你吊在上邊,以為自己是耶穌啊?”
說實話,宋愛國這時候背後就差個十字架了,如果再把雙臂張開,那還真的像是芒新鎮基督教堂裡邊的耶穌雕像。
下邊的戰士已經開始瞄準宋愛國,想要把他當活靶子打。
宋愛國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的右臂,獻血正順著手臂流動,從指間滴下。他想起了火焰中的烈士屍體,想起了t01上的寺廟,想到那個問題。有些遺憾:或許那個問題永遠的無法得到答案了!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宋愛國抬起頭來:“我這就下來,不過請答應我一個請求。”
匪兵說道:“麻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