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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很擔心的。”

“我要去邊城處理事情,現在不能回頭了。”

“啊……可是,我明天要跟阿西梅朵去南朝啊。不行,我還是在這裡下船吧。我自己走回去。”我說著站了起來。

他把我按坐下來:“有人要你死,你現在下船,以為能活著走回平城嗎?你放心,你大哥二姐那邊我已經找人知會過了,明早會有人護送他們去建康尋親。那些人要殺的是你,你大哥二姐應該會無恙。等我事情辦好了,我送你去建康。”

我咬著下唇,心想他說得也是有些道理,如果真有人要殺我,我明天去建康的道路一定不安全。

我於是點了點頭。繼續吃東西。

他也閒散的喝著酒,長髮披散,現在是一身米黃色金邊長袍,腰帶隨意的扎著,月光下竟妖豔異常。這樣一個男子也是個謎,他武藝超群、貴氣凌人、官兵也對他俯首聽命。莫非是朝廷中人?可是,看他年紀也不大,跟降漣仿若。唉,不想了。誰沒有自己想保留的秘密?至少我能認定,他對我沒有惡意。只是阿爹,阿爹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你身邊?

填飽小肚子後,我們依舊在船甲上喝茶飲酒。我看著他說:“你喜歡箏是嗎?我給你撫琴可好?船上可有樂器?”

他飲著酒有點意外的看著我,點點頭。轉身走入船艙,取了把箏放到檯面,推到我面前。

我只是定定看著琴鉉,雙手撫了上去。想象那是阿爹修長潔白的指尖。手一滑,潺潺流水的曲音飄蕩開來,我滿心滿腦都是那曲《珞瑤》,阿爹,珞兒不知道哪時才能見到你。就讓我在月光下彈奏這首《珞瑤》,望念阿爹也能感應得到女兒的思念。

伴隨著《珞瑤》我輕輕的念著青玉案:“乘鸞影裡冰輪度。秋空淨、南樓暮。嫋嫋天風吹玉兔。今宵只在,舊時圓處。往事難重數。天涯幾見新霜露。怎得朱顏舊如故。對酒臨風慵作賦。藍橋煙浪,故人千里,夢也無由做。”

彈了一遍又一遍,我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四公子終於忍不住雙手按在我的手上。琴音嘎然而止。他握起我的手,轉過來看著指尖的破損。眉頭輕皺,把我抱進懷裡。說了句:“相信我,就告訴我。”

我無法自持的流下眼淚,我一直堅持著努力活下去,可是這樣的堅持好沉重。我只想等見到阿爹,在他懷裡哭出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那些往事埋在心裡非但沒有結痂,反而愈加潰爛。現在,我在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男子懷裡卻忍不住淚水氾濫。我哭了很久很久,斷斷續續說著那煉獄般日子。彷彿還在昨天。敘述往事依舊讓我渾身顫抖。

四公子抱著我手緊了緊。似乎要給我勇氣,給我力量。

我在他懷中哭得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隱約聽到他低低的嘆息:“還是個孩子啊,真是辛苦,”指尖撩起我散落的髮絲。

茂林匿芳蹤

這一程的水路走了一天,再轉陸路。一路嗣都不准我自己騎馬。非要於他共乘一騎。他讓我叫他嗣,之前大家都叫他四公子,還讓人誤以為他是家中四子呢,原來是嗣公子。

嗣又換上了他的黑袍,我還以為他是對黑袍有偏愛,他告訴我他的家族是以黑色為尊。難怪黑袍總是在他身上能穿出與別人不同的神韻。我們這一行只有十八個人,阿嗣告訴我他們是禁軍。這些禁軍軍紀嚴明,一路除了聽命於阿嗣外均不會多言。

我們一路北行,很小心隱藏行蹤,很快我們就到達邊境一個叫柔玄的城鎮。嗣告訴我這裡是魏北部邊境重鎮。是東木根山脈腳下的小城。小城周圍是茂密的始森林。一般大軍如深入森林也很易迷失方向。是柔玄鎮的天然保護屏障。

我們並沒有直接進城,而先是在山裡尋了一間破落獵戶的小屋,嗣讓我先在小屋住幾天,然後他們一行均換上尋常百姓的著裝。嗣要留下一員侍衛保護我,我揚著手裡的藍珠說道:“我的武藝自保還是沒有問題啦,我們一路走得如此隱秘,要殺我的人又怎會想到我會在北部邊陲森林裡呢?我不出這山就是了,你把人都帶走吧。”

嗣揉揉我的頭,遞給我一個小小的竹筒。連著一根細繩。嗣說那是訊號筒,遇到危險竹筒朝天拉開繩索,他就能看到。還說無事的時候也會上山來看我。

嗣把食物乾糧都留給我就帶著禁衛軍下山進城了。

我猜想嗣帶著禁軍來邊陲是要辦極為隱秘的任務,一路帶著我其實他也要分心旁故。但是留我在平城也很難保證我的安全。那些蒙面黑衣人功夫詭異,訓練有素。可是,又是什麼人要殺我呢?邊域馬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