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在單手中嘩啦啦翻至底頁,大拇指隔住,這個念能力是雞肋,他曾毫不可惜將它丟到雞肋排行榜前三名裡,巴不得原主人快點去死好不要佔書頁的超級沒用能力。
“轉移,三分之一。”他語速平緩念出,觸手的冰冷讓他那些真實的小情緒崩潰在冷靜殘忍外,他突然控制不住很想殺人。
念能力忠誠地在第一時間發揮它該有的效用,傷口猙獰地出現得莫名其妙,先是從他拿著盜賊秘笈的右手背上開裂,鮮血崩湧出來。然後是大面積的利器深層劃傷出現在胸腹前,血水開始滴滴嗒嗒浸透白色的襯衫落到地上,最後是密密麻麻裂肉入骨的傷口出現在他全身上下,衣服已經遮不住這些傷口,血有一刻像是白水一樣不值錢沿著衣角褲尾拼命往腳邊流淌。
他伸手擦擦突然出現在臉頰上一大道刀傷直往下淌的鮮血,表情沒有一絲因為痛楚而該出現的波動,像是自言自語低聲說:“米露,原來三年前的傷現在還沒有好嗎?”
“三分之一”是種傷勢轉移的念能力,施念者可以在一秒內,替另一個受傷的人承擔下全部傷勢的三分之一。
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有這種垃圾式的念能力,還以為永遠都不會去使用。
撕下一隻襯衫袖子,手臂上全是傷口,這僅僅是三分之一的傷痕,可以想象當初那個人身體是幾乎遭受分屍的虐待,才可能造成這麼大面積的損壞。
這一連串動作都很冷靜,越冷靜他的眼睛越是癱瘓,不在乎身體上無一不在淌血,血淋淋地小心單手抱起她,然後用袖子纏住她已經停止流血的手背。
體溫還是回不來,很冷,跟死人一樣冷。聽到手中軟綿綿的人的心跳聲開始恢復緩慢的跳動,他像是剛鬆一口氣地輕抿著嘴,那一抹弧度更像是可愛的微笑。也許,這個念能力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很鎮靜又用單手擦掉不停從臉上滑淌而下的鮮血,清秀的臉孔上一片紅膩。他冷冷地望向對面的旅團成員,眼睛純粹的黑色裡僅餘光線拼命掙扎而成的高光塊,平滑得沒有一絲感情的瞳面只是很單純地映照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基地位置暴露,你們立刻轉移。”他站在門口,影子長長拉進來泯滅在對面的陰影裡,像是以往任何一次下命令那樣地對蜘蛛們說,“今天之內離開艾斯米,一切都按照原計劃。”
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改變。
他將懷裡的人抱緊點,心跳還在,習慣性地下完命令,才轉身突然就消失在原地,高速的極限移動竟是連陽光都捕捉不到那個影子。陽光下,大門口只有大片血漬,分不清到底是來自兩個人中的哪一個。
飛坦跟瑪琪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們在第一時間衝出大門,緊跟上他們渾身是血的團長。按照原計劃,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跟著團長以小組為單位來行動。
基地有一陣子漫長的沉默,然後窩金雙手揪著頭髮非常不解地問,“剛才發什麼了,團長怎麼突然傷得那麼重?”
看著團長幾秒內完全毫無預兆就變成一個血人,又抱著另一個血人說消失就消失,讓旅團裡一些腦子一根筋的傢伙根本反應不過來。
“是團長的念能力吧,例如轉移傷勢什麼的,不過小倉鼠原來傷得那麼重啊,一點都看不出來,我還以為她只是生了什麼血小板不夠的病呢。”俠客將手機擱在盤著的腿上,用手撐著下巴有點怪異地說,“看來,如果小倉鼠死不了的話,我們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看到她。”
信長不輕不重對著還在大門口四處流淌開的血跡冷哼一聲,他將武士刀豎起,翻著他那雙疲懶的三角眼說:“當初怎麼說來著,我就說團長認真了。”
團長認真了。
蜘蛛們又無語一陣子,富蘭克林開口,“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我們要快點轉移,照原計劃以小組分開行動離開艾斯米,至於團長的事就讓團長自己去解決,這畢竟是他的私事吧。”
“對啊,快走吧,話說跟著我們的流星街殺手還沒殺乾淨呢。希望小倉鼠別死的好,我可不想再看到團長用那種恐怖的眼神望著我們,那根本是很想殺人呢。”俠客咋咋呼呼地從欄杆上跳起來,然後張開腿笑眯眯地順著樓梯把滑到一樓去。
的確,剛才那種眼神是流星街人典型的,壓抑不下殺氣的表情。
“我還是覺得那女的,太弱了。”派克垂下眼瞼,眼中一片清冷。
“管她弱不弱,走人了,團長的女人我們瞎摻和個什麼勁,我可不想讓他以為是我害死那個女的,得罪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