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實行,哪怕考題是要你自己去賣西瓜,你賣到的錢還是獵人協會的,因為是考試。
“對了俠客,那麼到底是來幹嘛的?”在俠客要潛入海里前一秒,我順口問了一句。
俠客頭都在水裡,他伸出自己那隻白得很健康的胳膊,對我揮了揮就消失在水裡,水面又恢復到原來的平無波。
我看著魚竿上的浮標,要釣到魚不容易,因為被這群尋寶的考生一攪和,魚群都被嚇跑了。
如果他們家團長一個人陪我來考試,我還可以安慰自己是來度假。但是蜘蛛又不是旅遊團,沒有事的時候他們根本不可能相約然後相聚著去喝咖啡,只是為了放鬆嘮嗑說說我昨天泡了個妞,我今天又在哪家倒黴的飯店裡吃飯不給錢還砸盤子。
一起出現在獵人試驗裡,這麼無所忌憚的姿態讓我想起他們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不是旅團成員,所以旅團雖然離我很近,但他們的一切行動卻離我很遠。相信我,旅團團長絕對不會告訴一個非團員他的行動計劃,連正式團員都經常被他們家團長似真似假的計劃耍著玩,旅團與其說誰誰很強,不如說他們是一個整體,所以蜘蛛頭子可以將他那些天馬行空的計劃拆成一塊塊,讓所有團員像流水線上的工作人員發揮出自己最強的戰鬥力。很多時候如窩金那類只動身體不動腦子的團員,可能到任務結束都不清楚整個任務從頭到尾的計劃部署。
越是瞭解他,越後悔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他動彈不得地躺在我家沙發上,我沒狠下心來拿個花瓶敲他的頭,你蠢一點也不會讓我這麼不省心,你這個無法無天吧黑道走成陽光大道的混蛋。
獵人試驗應該沒什麼東西很值錢吧,我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值錢的都被獵協先收起來了,怎麼想都想不出他們這次的目標。所以我可以安慰自己,這次是蜘蛛心血來潮的湊巧相聚,大家都是為了賭一張獵人執照而來的?
水面的平靜再次被打破,又一個人從水裡爬出來,蒼白到死氣的面板有種緊繃的脆弱感。比起俠客健康陽光的形象,飛坦真的白得很乾淨也很不健康。在這麼炎熱的曝曬下,他身上那種陰寒感一點都沒被熱帶的海水洗去。
飛坦單手將一麻袋利落地甩上甲板,我本來還目不斜視假裝自己在釣魚,因為飛坦是衣服剝光只穿褲子就下水,所以我也不怎麼好意思去占人家這個便宜,我怕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身體會忍不住開始像個老太婆一樣嘮叨,不要挑食多吃點早睡早起身體好子類的。這個身高特別一般的傢伙,生活規律肯定很不靠譜。
麻袋裡是金銀珠寶金光四射,我一激動將魚竿丟到一邊,心疼到皺眉地撲到灑出一堆寶石的麻袋上,小心翼翼將東西收攏在一起,“不能亂扔,這樣很容易造成文物無法修復的損傷,鑽石不要跟文物擱在一起,又刮痕就太可惜了,哪怕是鑽石的刮的也是傷口。”
這麼亂糟蹋,我寧願這些東西都靜悄悄躺在海水裡,這種具有歷史研究價值的東西,本來就不該由外行人這麼亂來,應該讓專業的考古隊來接手才對。
“不完美就扔了,反正下面還有一堆。”飛坦見怪不怪地說,他伸手將滿臉海水抹去,貧乏的表情加上尖厲到滲人的眼眸都讓他看起來特別沒有生氣。
“不是多不多的問題,只要是哪個我們不曾經歷過的時代的東西,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珍寶,這也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我一邊嘮叨一邊用袖子把寶石拿起來擦乾淨,一件件歸類開,他們都是有生命的。
飛坦沒有表情地卡著我以難看的姿勢扒住那袋珠寶不放,不善交際的他一時無語,只是默默地潛回海水裡,深藍色的頭髮在海面上柔軟地飄蕩一下又快速消失。不得不說,不管東西價值如何,旅團成員或多或少都有寶物癖好,看到滿大海的珠寶想視而不見都難。
我看著飛坦撈上來的東西,清理出一件就肉疼一件,十六世紀艾爾倫公主殿下的陪嫁全套藍寶石珠寶,十九世紀末詩人波卡伊的銀質掛錶,神秘巫師的驅邪手鐲,全部都混在一起碰撞,這些該放回博物館好好收藏。
將東西歸類好放在甲板陰涼處自然風乾,我孤零零地坐在木質甲板上看海鷗飛翔,臉上的面板很熱,陽光重到讓我快睜不開眼睛,這裡的氣溫真熱情。
遠處離軍艦較近的海域,大部分考生都聚集在那裡。我們又被孤立起來,這似乎是很常見的情況,只要長期呆在某一個特定的空間裡,我們這群傢伙總要孤獨地走下去。
我將魚竿拿起來,心情平靜地輕聲自語,“快上鉤吧,魚兒啊。”坐了這麼久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