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都發現了,感到實在不成體統,想如實對汗說,又害怕大貝勒、大福晉。所以就誰也沒說。這些情況現在只好向汗如實報告。
努爾哈赤聽了彙報,本來知道兒子代善和妻子阿巴亥之間並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感情上還是接受不了,想要處置這件事,可當事人又構不成什麼罪,再說家醜外揚也有失體統。頗富政治經驗的努爾哈赤深知此事如此沸沸揚揚,背後肯定藏著什麼政治目的,因而只好做罷。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庶妃阿濟根又舉報阿巴亥私藏財物,並把許多財物送給了附近村子上的人。於是努爾哈赤便以此為由,給她定了罪。努爾哈赤的判詞是這樣說的:這個大福晉虛偽狡詐、盜竊成性,壞事做全。我用金子、珠寶盡情地打扮她,她卻忘恩負義,豈不該殺?但是殺了她,我那愛如心肝的三子一女由誰為照顧,孩子們不能沒有母親,我決定不殺她了,讓她照看孩子們。可我堅決不同這個女人共同生活,把她休離。
就這樣,與努爾哈赤生活近20年,一直受寵不衰的阿巴亥憤然離去,獨自一人帶著15歲的阿濟格、8歲的多爾袞、6歲的多鐸開始了沉默而淒涼的生活。而告發有功的庶妃德因澤和阿濟根則升到了可以與汗同桌吃飯的地位,並且各分得阿巴亥的緞面被褥一套,這就是她們互相剿逐的結果。
什麼!張敏驚撥出聲,隨即醒悟過來掩了口,四下張望了一番才悄聲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德因澤和阿濟根背後有人指使。多鐸自覺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興奮極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張敏驚詫的問道。
塔娜,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還是你太心善,把人想得簡單了。多鐸認準了自己的觀點,分析道。你看,德因澤和阿濟根只是兩個小小的庶妃,平素本就不受阿瑪寵愛,就是扳倒了我額娘也坐不上大妃的位子,況且要是扳不倒我額娘,阿瑪和額娘都饒不了她倆。這種有弊無利的事,她們怎麼會做,肯定是背後有人許了富貴榮華收買的。
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麼回事。張敏點點頭贊同,平白無故的,若是沒有什麼好處,按正常人的想法,確實不可能會冒著天大的危險去告發他人。
就是這麼回事,你看,德因澤和阿濟根這兩個賤|女人當年就算告倒了我額娘,阿瑪也只不過給她們分了額孃的緞面被褥各一套,再就是賞了兩人可以與阿瑪同桌吃飯的地位而已。多鐸眯了眯眼睛,回想起當年的場景說道。
是啊,這冒得風險和告發有功的得利完全不成比例呀!張敏沉吟半晌,要是這樣想的話,她們誣告大妃娘娘的時候,又是人證又是物證的,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出來的。難不成竟是早早就做了準備的?
可不是,多鐸應道,德因澤誣陷我額孃的事,阿瑪本就不相信,可是派了人去調查,那些侍衛回來居然說確有其事!一定是有人早就收買好了他們給我額娘潑髒水!
是啊,別的事都好說,當年怎麼會連大妃娘娘宮裡的事都被翻了出來做罪證呢?張敏回想著多鐸給她講過的那段歷史,指出不妥之處。
你說的是!多鐸表情狠戾,只是我額娘賞賜了身邊侍女兩大匹翠藍布而已,這種小事最後都被翻出來成了我額娘擅自將財物送與他人的罪狀。還有,受到賞賜的那個侍女與達海(後來創制新滿文的學者)有□,這種事連我額娘都不清楚,怎麼德因澤一個小小的庶妃竟知曉的明明白白,還拿到了人證物證直接告到我阿瑪那裡?這分明是一個局,有人早就佈置的好好的,就等著德因澤引了的額娘往裡跳!
是啊,三月初才告發過大妃娘娘,三月二十五那位庶妃娘娘可不是又對大汗‘要言相告’了麼。即使大妃娘娘有什麼事,這時間上也太湊巧了吧?張敏順著多鐸的話往下想,緩緩說道。再說,怎麼德因澤庶妃這邊剛剛告發了大妃娘娘,大汗都還沒判決呢,那邊阿濟根庶妃又來舉報大妃娘娘私藏財物?這一波接著一波的,豈不是都咬定了大妃娘娘有罪嘛!
正是,這時間和事件相接的,可不是一環套一環!多鐸咬牙切齒,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咱們大金還有這等‘人才’,竟然在我阿瑪額娘身上用起連環計來了!好,好得很!等讓我抓住了是誰,看我讓他生不如死!
要真是有人指使,那這人藏得可真夠深的!張敏表情嚴肅,這人設了這麼狠毒的局,廢了那麼大的力氣來害大妃娘娘,會為了什麼呢?既不是為了金銀珠寶,又不是為了大妃娘娘的權勢地位,難道是······
正說著,張敏猛然掩了口,眼眸中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