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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至於正一道壇天師的諭令,在她眼裡屁都不是一個,當初張潛將正一道壇偏袒、縱容陽山小洞天吞併平都山福地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心中一些價值觀念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在她心裡,‘道門’這個概念便很模糊,甚至很遙遠,只知平都山福地也是道門的一份子,可當知道正一道壇這個道門領袖以及陽山小洞天這個道門盟友的卑鄙行徑之後,就徹底跟道門劃清了界限,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道門如此待我,我豈會再俯首帖耳任由你宰割?

那二十一人如今已深陷絕望之中,好不容易從十萬大山這泥潭之中跳了出來,趕回彭城尚未見到昆陽子,便又被正一道壇往南蠻驅趕。

就像一群無家可歸、無依無靠之人,除了隨波逐流聽天由命實在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能在十萬大山之中見到碧遊道人說實話極其的意外,但並沒有從絕望之中走出來。

就連昆陽子都對碧遊道人知之甚少,這些人對碧遊道人的瞭解也僅限於傳聞,而且還是那些不好的傳聞,因此對這個地位崇高,本事卻稀鬆平常的小師妹並不抱有任何希望,就不敢指望她能解決自己眾人的困境,最後還是碧遊道人仗著身份下了強硬命令,這些人才願意追隨她,反正以他們如今這身體狀況去了南蠻也只有一死,還不如跟著自家小師妹瘋狂一把,雖也是死,但死的至少不那麼窩囊,至於碧遊道人所說收復平都山福地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眾人也未往心裡去。

如今平都山福地陷入這種絕境,就連宗主都無計可施,聽說在彭城已被人逼的走投無路,只能消極避世。

卻也沒有一人反對她的計劃,因為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藉口支撐著自己,哪怕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雖然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莫說收復平都山福地,眾人可能連正一道壇設定的封鎖線都闖不過去,但活了這麼些年,也殺了這麼多人,總有權利選擇一個體面的死法,跟正一道壇這些偽善小人拼上一場,比默默無聞死在南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要好很多,也是豪氣干雲表示願意跟著自家小師妹大幹一場,弄得碧遊道人頗有些無語,自己可不是讓你們跟著我送死的,怎麼一個個弄的如此壯烈,好像過了今天便沒有明天似得,不過有些東西也不好過多解釋。

張潛給她作出的安排涉及了太多隱秘之事,這些人雖是他平都山福地弟子,而且落到如今這步,忠心毋庸置疑。

可這跟忠心沒關係,而是一個立場。

碧遊道人孤身一人之時,尚可輕易隱藏行蹤,正一道壇的封鎖線對她而言也形同虛設,可帶著二十一個位同門師兄之後,卻無法再瞞天過海,她身上可沒有張潛玲瓏'***'塔一樣的洞天靈寶,一路上雖然低調行事,可二十一人同時折返方向往蜀州內陸前行也太過明顯了一些,這些被流放的散修早已滿心怨憤,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只需一點點火星便可引燃,只要有一人抗命,立馬會引起連鎖反應,張潛當初差點扮演了這個角色,幸好反應及時,隱匿了行蹤。

如今碧遊道人是想低調也低調不了,隊伍後面跟隨的人從一個到兩個,再到十個,短短兩曰之間,就有三百多人了。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蜀州內陸殺了回去。

碧遊道人見事情不可逆轉,也是做了詳盡的考慮,那二十一位平都山福地弟子如今是認定平都山福地不可光復,卻是抱著光腳不怕穿鞋的心思在整,見著自己眾人抗命竟然有這麼多人追隨也是大為振奮,這就算死了也是轟轟烈烈啊,琢磨著是不是將這些人整合起來,仗著自己等人平都山弟子的身份,說不定還能還能做個叛軍首領,當即被碧遊道人嚴厲訓斥了一番,命所有人不可洩露身份,這些人經歷幾次生死劫難,身上能夠證明身份的道袍早已損毀。

只要不使用平都山福福地特有的一些靈符,或者遇見熟識之人,沒誰能夠從這些個叫花子一樣的人身上看到平都山福地的影子。

但這心壞怒火的散修如果不加以利用,也絕對是說不過去。

碧遊道人趁著夜裡休整之時,孤身一人去會見了駐紮在身後不遠處一片密林之中幾百名散修,並沒有什麼隆重的招待,也沒誰把她當作英雄,只是以一種冷漠、麻木的目光審視著她,就好像荒原上餓的瀕臨垂死的老狼,眼中已經看不到嗜血的激情,只有活下去的強烈慾望,她不想這裡有誰會記住她的容貌,因此用幻術改變了容貌,原本圓潤的臉頰變得稜角分明,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不由便讓人敬而遠之,一路走進密林深處,也沒有人敢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