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家人並著二老急急忙忙趕過去看時,看到前庭的花園裡,此時早已雞飛狗跳。!
小黎自幼習武,輕功了得,但他的武功都是柳蔚教的,可惜的是,他並沒有青出於藍。
故此,他雖然滿院子東西南北『亂』竄,可後面,手提大刀的柳蔚,還是步步緊『逼』,眼看著小黎跳一棵大樹,剛剛站穩腳跟,後面柳蔚刀已落下。
小黎臉都白了,一邊哭,一邊跑,一邊還喊:“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柳蔚一刀砍空,砍掉一根樹杈,樹枝應聲而落,剛好落到姍姍來遲的雲家人跟前。
眾人也嚇死了,雲四老爺結巴了:“鬧,鬧真的啊,真砍啊。”
回答他的是又一根樹枝落下。
紀南崢也慌得不行,抬頭一看,容稜竟然站在旁邊,一點要『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他氣得快冒煙,忙抓住祝問松的手,道:“你攔攔,你快攔攔!”
祝問松卻只是安慰的回拍紀南崢的手,讓他安心,柳蔚有分寸,小黎的功夫底子她也有數,說是驚險,可小黎幾次險象環生,實際都是柳蔚算好的。
拿剛才來說,以柳蔚的本事,在小黎還沒跳那棵樹前,她刀能落下,小黎剛好過去,這刀能穩穩當當的落到小黎頭,可這刀硬是遲了,明顯是有意放水。
事出緊急,祝問松不好跟紀南崢慢慢解釋,而紀南崢看祝問松不幫忙,心也涼了一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衝進戰圈,擋在柳蔚面前:“你還真要殺了他不成!”
柳蔚手裡的刀險些傷到外祖父,她連忙收力,後撤一步。
那邊小黎看到太爺爺來了,想到容叔叔的叮嚀,忙跳到太爺爺背後,哭得聲淚俱下,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太爺爺,太爺爺……”
紀南崢讓他哭得心都化了,也不顧自己年邁四肢不勤,一把將小黎抱起來,怕他在地,還要被柳蔚打。
柳蔚很無奈:“外祖父,他今日實在太過分了,不能姑息。”
紀南崢瞪著她道:“那你動刀?她是你兒子,是你親生的,你還不給我把刀放下!”
柳蔚憋屈的將刀擱下,這刀是她下馬車時,從汝降王府的衛兵身拔走的。
那衛兵見她鬆了手,忙跌跌撞撞的過來將自己的刀拿走,又扭頭滿頭大汗的對容稜道:“卑,卑職先走了。”
為了方便調兵遣將,容稜對外被稱汝降王府將,這個將的職稱是虛構的,作用只是掩人耳目。
容稜揮手,讓那衛兵走了。
衛兵如蒙大赦,跑得兔子還快。
沒有了兇器,又有外祖父擋著,柳蔚註定不能再有什麼作為,但她不甘心,眯著眼睛,一直盯著小黎。
小黎怕死了,看都不敢看她,把臉埋進太爺爺懷裡。
紀南崢也不是純粹溺愛孩子的家長,為人師表,他以前帶的熊孩子也不少。
他今日明明白白的叮囑過小黎,讓他不要接近國師,但小黎還是跑去了國象監,這件事的確是小黎的錯。
做錯自然是要罰,但動刀可太離譜了,要是真將孩子碰出個好歹,那她這個當孃的還不得後悔死?
“小黎,你轉過臉來。”紀南崢板著臉,做出嚴肅的樣子。
小黎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聲音細弱蚊蠅,小聲嘟噥:“太爺爺……”
紀南崢強忍著狠心,問:“今日你是不是做錯了?”
小黎忙點頭,方才哭得起勁,現在還有點打嗝:“錯,錯了,我錯了……”
“錯了是不是要罰?”
小黎老實的點點頭,又回頭悄悄看她孃親。
柳蔚還是那副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小黎又趕緊把眼睛收回,害怕的抓緊太爺爺的衣角。
“太爺爺罰你回房抄《誡訓》十遍,抄完才可出房門,你是否有意見?”
“外祖父……”柳蔚忍不住開口。
紀南崢瞪著她:“《誡訓》全冊百頁,抄十遍至少也需三五日,還不夠?”
柳蔚又閉了嘴,老人護著曾外孫,她根本『插』不了嘴。
抄書這個懲罰可謂輕鬆極了,小黎連忙答應,乖巧的保證自己一定會抄好,一個字不漏。
紀南崢看柳蔚一副氣還沒消的樣子,也不敢讓小黎單獨回房,便拉著他,送他回房。
柳蔚在後面氣笑了,輕叉著腰,對容稜發脾氣:“你如願了?”
這父子倆打的什麼小算盤,以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