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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城多年,舞兒在領著影兒踏入四樓的雅間時,才知道原來醉滿樓還有精緻的房間,溫暖的就像在家一般。
輕輕推開門,屋內的擺設恍入眼中,靈眸眨動,四處尋著身影,終於在重重紗幕飄動中,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若隱若現。
屋內靜謐如同深夜。
似是受到感染,舞兒也拉著影兒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朝紗幕走去。
撩開紗幕,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溪孟安面前,發現他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睫毛顫動,呼吸平穩,顯然好夢正酣。
原來在睡覺……
舞兒看著溪孟安柔和的睡臉,想起昨日離開時,他望向她那一瞬間的眼神,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來意,輕輕咳了聲。
長長的睫毛開開合合,終於睜開,朦朧的視線對焦,看向舞兒的容顏,沒有半點詫異。
“你來了誒……”溪孟安勾唇,嘀咕一聲,居然再度闔上眼瞼,準備再睡。
舞兒被他的反應怔住,急忙出聲,又不敢太大,怕打擾了他的睡眠,“那我把銀子放在這裡,先走了,你慢慢睡哦。”
就在她轉身後,那雙睡夢中的眸子緩緩睜開,“這是那日你救的孩子?”
舞兒回眸,微偏螓首,看到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樣笑了,“你醒啦?是啊,你看很可愛對不對?”說著,她將影兒拉至溪孟安身邊,讓溪孟安瞧個仔細。
溪孟安水晶般剔透的眸在影兒臉上游戈片刻,輕聲道,“是個漂亮的孩子。”
“她都十四了呢,不像吧?”舞兒拉著靦腆含羞的影兒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我打算把她養得圓圓的,那樣更可愛。”
溪孟安沒有說話,只是躺在那裡靜靜地望著舞兒,唇角是綿長的微笑。
舞兒被他看得不自在,趕緊找話題打破寂靜的尷尬,“我們叫她‘影兒’,你也可以這樣叫。她說,你也是恩人,所以堅持讓我帶她來。”
影兒可愛的腦袋越來越低,拉扯著舞兒的袖口,“舞姐姐,不要說了……”
“影兒……”溪孟安念出影兒的名字,聲音低低地似是念給自己聽,他忽而抬眸,望著害羞的影兒,“影兒,如果你願意,可以經常來找我。”
“真的可以麼?”影兒抬眸,黑烏烏的眼睛怯怯地看著溪孟安,“那我可以跟舞姐姐一起來麼?”
“當然。”溪孟安說的時候,沒有看影兒,而是望著舞兒,那雙眸如星辰又似春水,看得讓人心魂盪漾。
屋內,檀香縈繞,紗幕飛揚。
溪孟安的雙眸帶著一種異樣的曖昧,糾纏住舞兒閃爍不明的黑瞳。
直到舞兒轉過頭避開,溪孟安眸子輕閃,才開下了眼瞼,悠悠地轉向窗外,望著來往的行人。
“抱歉,如果你不願意來……也沒什麼……我只是,寂寞太久了……”他輕咬唇,垂下眼眸,一股寂寥感忽而籠罩而上,“剛才,是我太一廂情願了……對不起……”
舞兒再一次被他怔住,她沒說不願意啊!
舞兒瞧著他的側臉,想起第一次見面,他看到她的笑容時臉上浮現出的滿足感,她忽而覺得自己躲避他視線的行為,非常差勁。
“我以為,我們可做朋友的。”他回眸微笑,凝視舞兒,“可是姑娘好像……”
“我們是朋友啊!”如此惹人憐惜的人,讓舞兒心底的母性光輝陡然而升,“我和影兒可以常來陪你的!”豪語一出,如覆水難收。
短暫的後悔,在看到溪孟安由黯然轉向清亮的眼時,煙消雲散。
她有的是時間,既然可以幫一個人排遣寂寞,為什麼不呢。
這樣想著,舞兒心裡彆扭的感覺舒服了很多,綻放出甜如蜜的笑,“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我沒有告訴別人你的身份喔!”
“我只是怕惹來麻煩……”
“恩,我瞭解,你的名氣現在很大嘛,總會惹來一些人的紅眼病。”就像她師父一樣,總會有些武林中所謂的正道人士來挑釁,其實都是些小人。
影兒看到兩人輕鬆的對話,拘謹也漸漸消失,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望向舞兒,“舞兒姐姐,那以後我們常來陪恩人,他就不會寂寞了。”
舞兒摸摸她的頭,“恩。”
溪孟安輕咳,略顯蒼白的臉紅潤了一些,“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什麼芳名不芳名的,那叫我舞兒就好,大家都這麼叫。”
他望著舞兒微笑,超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