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邊裂嘴大笑,一邊嘰裡咕嚕說著龜國的鳥語,其間還伴以手舞足蹈。兩人興高采烈交談了半天后,刀疤男突然把目光投向了蔡亮。
你眼珠子格外大是咋的,瞅我作甚,蔡亮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刀疤男歪著腦袋看了他半天后,忽然揮了揮手。
一個身材頗高的中年水手立刻走上前來,把蔡亮給拽起了身。
“你們幹什麼啊?難道是想搜身不成?”蔡亮看著那名水手問道。
“樓伯,閃開!”刀疤男說著,過來一把抓住了蔡亮的肩膀,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拎至半空。近距離之下,蔡亮差點被燻得暈過去,因為從刀疤男的嘴裡噴出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比之獅面魚並不遜色分毫。
我靠,這貨該不會是什麼食人族吧,要相中了自己這身細嫩的皮肉可就糟了,蔡亮心裡頭狂打起鼓來。
刀疤男此時索性將腦袋湊到了蔡亮近前,並使勁嗅了嗅鼻子,然後表情誇張的說了句什麼。
月光聞言似乎臉紅了紅,也嗔笑著回了一句。
蔡亮正被兩人的奇怪互動弄得有些暈頭轉向,忽覺身子一輕,雙腳旋即落在地上,原來是刀疤男鬆開了手。
“你小子在船上可老實一點。”刀疤男原來也會說茶尼語。接著他對月光叮囑了幾句什麼後便領人去了甲板的另一側。
叫做“樓伯”的中年水手臨走時似乎還“深情款款”的望了他一眼,蔡亮心說你瞧啥啊,爺們兒又不認識你。
心魂稍定的他趕緊問月光道:“敢情你路子挺野啊,龜國都有熟人呢?”
月光卻盯著他似笑非笑的反問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是什麼人嗎?”
蔡亮聞言懵了下,接著有點醒悟的道:“你該不會真是……龜國人吧?”
“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茶尼人,都是你一直自以為是而已。”月光嘻嘻笑道。
蔡亮這下算是從頭涼到了腳,心說還指望著靠他擺脫困境呢,沒曾想竟是羊入虎口了。“那個……你打算怎麼處置我?”蔡亮忐忑的問道。
“幹嘛要處置你,咱倆又沒什麼冤仇。”月光笑道。
“可是看眼前的形勢,茶尼跟你們龜國非得打一仗不可啊,也就是說咱倆擺明了是敵人,即便你宅心仁厚,不願和我大動干戈,可其他人呢?尤其是剛才那個臉上被劃了一刀,還有口臭的傢伙,我瞧著更不像是個好鳥……”蔡亮嘟囔道。
月光聽到這裡撲哧一聲笑了,伸出大拇指道:“多謝你給我大哥這麼高的評價,不過要是叫他聽到,非得擰折了你的脖子不可。”
蔡亮又傻了,苦著臉問道:“你說剛才那個刀疤男竟是你哥哥?是親的不?”
月光鄭重的點點頭,道:“必須的。”
敢情這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蔡亮算是體會到了,但一個生的那麼俊美,一個卻比癩蛤蟆還難看,這未免有點太基因突變了吧。
“其實你也不用裝了,我早知道你壓根不是什麼龍魂的教官,還隨軍參謀、顧問啥的,那更是瞎掰,剛才在海里要不是我把你弄上來,這會兒你早躺海底歇菜了。”月光拆穿道。
“閣下未免太自信了吧,我的真實身份豈是你一個龜國少年能夠猜透的。”蔡亮仍嘴硬道。
“實話告訴你,我從爹爹那裡的情報箋上早就知道你們來此的人員構成了。除去士兵以外,就三個主要人物。號稱百戰百勝的蛟龍猛將蔡富貴,善使一柄白翎小劍的奇人木先生,還有夜狼族的年輕才俊果金小哥,我說的對不對啊?至於什麼姓蔡的顧問大人,嘿嘿,那可當真是稀罕物了。”月光門兒清的道。
蔡亮卻眼睛轉了轉道:“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兵法有云,虛則是實,實則是虛,我們的機密哪會那麼容易就叫人摸透嘛。你也不必再糾結於我的真實身份,只須趕緊把我綁了,就說是擒住了敵人奸細,沒準兒還能立一大功呢。”
“你這話真的假的?”月光似乎又被忽悠得有點動搖了。
蔡亮不再說話,故作高傲的把頭扭向了一邊。
“算了,他們願意打仗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你儘管放心,我是不會綁你的,而且我剛才已對大哥他們講了,你是我捉來的玩伴,得帶回龜國去,任誰都不能傷害。”月光說道。
玩伴?這個詞兒讓蔡亮簡直是極度無語,他被噎得使勁吞了兩口唾沫才抗議道:“誰說要做你的玩伴了?還跟你回龜國,我可沒那個打算。”
“可我要是不這麼說,估計大哥當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