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著!等一下,我需要你將你所有的魂力注入到我的身體裡……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你相信我……”
幽冥閉著眼睛,點點頭,艱難地伸出那隻寬大而有力的手掌,撩進特蕾婭的裙襬,輕輕地放在特蕾婭大腿內側的爵印上。
特蕾婭翻過身,面朝上方,她眼裡所有渾濁的白色風暴瞬間消失了,她身體上翻湧不息的金黃色刻紋也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面板表面浮現出的另外一套截然不同的紋路,更扭曲,更復雜,也更詭異,她瞳孔裡金色光芒大放——
汪洋般排山倒海的噁心感,彷彿最黑暗也最黏稠的漿液沿著喉嚨往外噴湧的感覺,幽冥突然弓起身子不斷地嘔吐起來,但他依然沒有鬆開持續往特蕾婭身體裡注入魂力的那隻手。
一種聽不見的聲音在洞穴裡來回震盪穿梭,彷彿無數有尖銳觸角的昆蟲在耳膜上爬行尖叫,有一雙冰冷無形的手在胸膛裡攪動,用力揉擠著胃裡的酸液。
無數風津獵人從穹頂上現形,然後捂著耳朵掙扎著不斷簌簌的往下跌落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他們彷彿一顆一顆白色的雪球一樣從上空墜落下來,隨著他們的隕落,空氣裡的壓強也逐漸減弱。
艾歐斯和漆拉、索邇和伊赫洛斯,甚至連西魯芙,也沒有逃出這股突如其來的冰冷噁心之感,彷彿整個人被突然丟進了起伏著巨浪的海面,腦內所有的平衡都被打得支離破碎,理智被一團漆黑的漿液團團包裹住一樣。
就連銀塵和吉爾伽美什,也停了下來。
這麼多年之後,特蕾婭終於再一次發動了“精神侵染”。
“銀塵,現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吉爾伽美什睜開他那雙天神般迷人的眼睛,他忍住腦海裡劇烈的噁心恐懼之感,鎮定地對銀塵說,“不要理會任何其他的人,集中全力,優先殺掉特蕾婭。”
“是,王爵。”銀塵艱難地掙扎而起,身影閃動,飛掠而出。
洞穴的另一面,西魯芙在伊赫洛斯的攙扶下,艱難地站立著,她捂著自己的耳朵,轉頭對索邇說:“索邇!殺了特蕾婭!”
“是!陛下!”黑霧般的披風瞬間包裹住了索邇的全身,下一個瞬間,他整個人在空氣裡消失了。
【西之亞斯藍·約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天束幽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厚厚的積雪裡。周圍的參天大樹,籠罩在一片毛茸茸的白雪中。大雪將所有的枝丫都壓得彎向大地。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小腹,然而,那個血洞沒有了,只摸到衣服上已經凝固的血跡,而自己腹部的那個傷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癒合了。她轉過臉,看到了身邊正靠在一根橫倒在地面上的粗樹上休息的阿克琉克,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在周圍茫茫大雪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孱弱,他胸口的箭矢也已經消失不見了。胸膛上的那個血洞,此刻已經癒合,雖然還能看到新生長出的鮮紅嫩肉,但至少已經不再流血。
“你又救了我?”天束幽花掙扎著坐起來,看著阿克琉克瘦削的面容。
“不是,”阿克琉克目光轉向天束幽花身後,“是她救了我們兩個。”
天束幽花轉過身,看見了自己身後安靜站立著的鬼山蓮泉。天束幽花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有欲言又止。
“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在救我自己。你知道的。”鬼山蓮泉看著天束幽花,輕輕地笑了。
“你怎麼做到的?”阿克琉克抬起頭問道。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們身上的那些看起來像是光又不像是光的箭矢,非常讓人傷腦筋,我想了各種辦法,都沒能將他們拔出你們的身體。只要它們依然插在你們身體上,就等於始終有一根管子在往外面放血,而你們中箭的位置又是在如此要害的位置,不拔出來根本沒辦法恢復。”鬼山蓮泉回答道。
“那你怎麼知道,要帶我們逃離出足夠的距離,才能讓箭矢因為超過射程而失效呢?”天束幽花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帶你們離開那裡,只是因為我害怕傷害你們的人就在附近,能夠將你們傷的這麼厲害的人,我一個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還是先帶你們離開比較好。結果沒想到,剛剛跑到這裡你們身上的箭矢就消失了。於是我把周圍的環境改造了一下,以方便我施展‘永生之陣’,你們的傷都太嚴重了,如果再耽誤一會兒,恐怕……”鬼山蓮泉淡淡地說道。
“傷害我們的人,並不在附近。他們在約瑟芬河對岸的山崖上。”天束幽花說。
“對岸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