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將小太監往外用力一推:“閃一邊去,別惹我!”
翻身上馬,雲歌正要揚鞭,手中的鞭子卻被那小太監再次抓住:“夫人,那地方黑燈瞎火僻靜得緊,而且,陰氣還很重……”
雲歌神色動了動,小太監說的話,和自己要去的地方,確實很符合。
她再次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小太監:“你真知道?”
“知道!我知道呀!”小太監的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我是皇上的貼身太監,皇上去了哪裡,我當然知道!不過皇上不想要西郡王等人找到,我自然不敢去找西郡王!……不過華容夫人你不同呀,你去了,皇上肯定高興!”
雲歌本來已經上馬,聽了這話翻身從馬背上面跳了下來,伸手抓過小太監的衣襟,逼問道:“你是皇上的貼身太監?那你一定知道,金太醫的解藥……”
小太監使勁點頭:“沒錯,金太醫確實給了皇上一種叫做流光散的藥,不過這流光散到底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少廢話!讓開!”雲歌扔了他,自己上馬揚鞭,飛快的往前面策馬而去。
循著記憶裡面的零星片段,沿著四年前跟隨宮赫蓮從皇宮裡面逃出的線路,雲歌一直往西而去。
快五更的時候,雲歌總算是策馬進了記憶當中的那片林子。
天色還沒有亮透,林子裡面迷霧藹藹,雲歌信馬走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宮赫蓮母親的衣冠冢,反而連來路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不得已,只好從馬背上面下來,將馬系在一顆樹上,自己往林子深處走去。
四年前,跟著宮赫蓮的人逃到這片林子裡,記得那衣冠冢的四周開滿了瓜葉菊,只要找到那片瓜葉菊,也就能找到衣冠冢了。
可現在是盛夏時節,而瓜葉菊盛開的時候,是在冬天!
雲歌在林子中左衝右突的,越走越迷茫,終於累極了的時候,徹底的迷了路,晨光被樹葉隔成耀目的光斑,在她的眼前不斷旋轉跳舞……
她扶著身旁的樹幹停下來,閉上眼晴,抵抗著累極而來的眩暈!
林子裡面的鳥啼聲在耳邊越來越遠,漸漸成了背景,她背靠著樹幹,緩緩的跌坐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撥開重重昏暗,雲歌彷彿回到宮赫蓮母親的衣冠冢裡面。
還是那樣的環境,他母親的畫像美目妙兮,依舊懸掛在那個位置,墓室四壁置放著碩大夜明珠,散發出瑩瑩光華。
墓室的石**之上,一張素白的被褥之下,安靜的躺著宮赫蓮和沐雲歌。
他神色平靜,抬手撫摸她的眉眼,聲音蒼涼:“雲歌,我又輸了!這一世,我輸就輸在當你和皇位一起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先選擇了皇位……,你看,我又把你錯過了,我依舊還是抓不住你!……若有來生,我定會憑藉你手腕上的印記,看見你的第一眼,便抓牢了你,再也不放手……”
明明是在封閉的墓室裡面,天空卻突然洋洋灑灑落下無數的**花絨形花瓣,團團簇簇似好大好大一場雪,往兩個人身上覆蓋過來。
眼淚從雲歌的眼角滑落,她心疼至哽咽,想要出聲安慰身邊的宮赫蓮,卻彷彿又著了千讓的毒藥一般,啞然開不了口!
身邊的宮赫蓮越來越安靜,連呼吸都變得似有似無了!
雲歌大駭,驀然張開了雙眼,大口大口的抽著冷氣,被那夢境嚇得幾乎魂飛魄喪。
映入眼簾的,卻是子徹那張被放大了的俊臉:“夢見什麼了?嚇成這樣?”
在夢裡遇見那樣的宮赫蓮,本就讓人十分驚嚇,醒過來之後,看見明明在**榻上面睡覺的賀蘭子徹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也確實是一件令人驚詫不解的事情。
雲歌張了嘴,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你,你……”
那個陰魂不散的小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了上來,站在子徹的身後,對著雲歌的旁邊就跪了下去,帶著哭音張口便道:“皇上呀,不是小福子我不聽您的話,實在是,實在是西郡王逼我帶他過來的!”
☆、252 衍兒被劫
雲歌正覺得這個叫小福子的太監有些怪異,卻見子徹也起身,順著小福子的方向,也說道:“這事不怪小福子,是我逼他帶我過來的!我擔心雲歌,不放心,所以就跟來了!”
他們的神情,就好像身後正站著宮赫蓮一般!
雲歌心中一緊,急忙轉身看過去。
卻哪裡有宮赫蓮的影子?
他們面對的,不過是墓冢的正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