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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也給邀請同行。

一路上大家都很少作聲。功敗垂成,免不了有點喪氣。可是大家也諒解劉鬱芳的做法,輕重權衡,也許多人的性命和多鐸相換,也是值得的。劉鬱芳的興致似乎還很不錯,她見到冒浣蓮明豔照人,舉止傭雅,從心底裡就歡喜她,一路逗她說話。只是冒浣蓮卻似乎鬱悶未消,談話之間,顯得有點兒心神不屬的樣子。

這班人的腳程很快,翻過高峰,穿過幽谷,走了一里的山徑,也只不過花了一個時辰,不久就到了一個山莊,莊前已經有許多人相候。

劉鬱芳對傅青主道:“這是江湖前輩武元英的莊子,我們此來,就是借他的莊子駐腳的。”傅青主問道:“你說的想是終南派的名宿武元英?我和他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劉鬱芳應道:“正是此人。”說時,莊子裡已有人出來稟報,那人是留守的魯王舊部,自在劉鬱芳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劉鬱芳鑲起眉頭,說道:“我知道了!煩你先進去稟告莊主,我們在別院稍歇,料理一點事情。然後再拜見莊主和韓總舵主。”通明和尚問道:“可是天地會的韓志邦總舵主來了?”劉鬱芳說道:“正是。”一班人都很高興,可是卻又像有些什麼顧忌似的,不敢在劉鬱芳面前談論。

劉鬱芳率領通明和尚等一班人眾進入,傅青主、冒浣蓮和披紗少女也一同行進,坐定之後,劉鬱芳面容莊嚴,突然對披紗少女道:“姑娘,你可別怪,我們素來恩怨分明,今天你護了多鐸王妃,卻又捨命救我們的張公子,我們實在莫測高深,不知姑娘你能否賜告來息?能否以真容相見?”披紗少女默不做聲,慢慢除下輕紗,忽然間,全場目光都注意著她,有的人且發出了怪聲!

那披紗少女緩緩除下輕紗之後,一霎那間眾人都呆住了。她的面貌,竟然與多鐸王妃一模一樣,只差身上沒穿著旗裝。通明和尚忍不住問道:“你是旗人還是漢人?”少女橫了通明和尚一眼道:“我自然是漢人。”程通問道:“姑娘的芳名、師門,能否見告?”少女笑道:“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名字,名字不過是三個記號罷了,為了稱呼方便起見,你們就叫我做易蘭珠吧。至於師門,以我這樣一個不成材的女子,時不願褻瀆他老人家的名字。”

易蘭珠環掃了眾人一眼。她自然看得出眾人疑惑的神情,於是提高聲音說道:“至於問我為什麼救護多鐸王妃,我想各位都是英雄兒女,不用我說,也知道這個道理,我本意是要刺殺多鐸,哪知卻碰上王妃。我自然不忍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而她打傷張公子,卻是以後的事。”

在少女時侃而談時,傅青主偷偷寫了一張字條,叫冒浣蓮遞給劉鬱芳看,上面寫道:“此女目光散亂,神態異常,定有非常之痛。”劉鬱芳知道這位師叔醫理精妙,和自己所測也不謀而合。於是一待少女說完,便溫言安慰道:“姑娘,你別多心!我們所問,也不過是想結納姑娘這樣一位朋友而已。姑娘,你如不嫌棄,我痴長几年,我要叫你一聲妹子。”於是親自下去,將易蘭珠拉著,叫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易蘭珠眼角微潤,低聲叫了一聲:“姐姐!”通明和尚等人見她這個樣兒,也舉得好生的過意不去。

這時,武莊主已知道傅青主也來了,高興非常,特別派人來請傅青主過去,說道:“劉姑娘有事情料理,那就請傅大爺先見見面吧。”

傅青主隨莊丁過了幾重院子,到了一間精緻的書房,但見只有武元英一人潔譜相候,兩人已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這番見面,真個是感慨萬千,兩人談了好一會子,武元英突然說道:“傅大哥,我有事相托,你可得賣個面子。”傅青主說道:“什麼事?”武元英道:“想託你做媒。”傅青主笑道:“我可缺乏認識什麼女孩子。至於隨我來的這位冒小姐,她年紀還小哩。”武元英也笑道:“不是想打你這位冒小姐的主意。我說的是你的侄女劉鬱芳姑娘;她的父母師父都死了,你是她的師叔,可拿得一半主意。”傅青主問道:“什麼人託人做媒?”

武元英重重地喝了一口酒,捋著須說道:“大哥,這個人說起來也不辱沒劉姑娘。他就是天地會的總舵主韓志邦。這人不但是豪俠心腸,而且人極忠厚。他本是一個馬場場主,清兵來後,他集眾創立了天地會,只因連年奔跑,近四十歲還沒有成家。”武元英說著又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老了,也不知道年青人的想法了。劉姑娘樣樣都好,就只是脾氣可有點怪僻,一和她提親,她就不高興。韓志邦以前幫過她不少忙,也曾託武林同道向她提過婚事,她只是一個勁兒不理,以她這樣的人材,也弄到三十出頭還未結婚,而且好像不願意結婚,你說,這可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