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放在大光明殿,而留在什麼地方,其實是沒有的),因此順便來搜一下,雖然他現在已坐穩江山,縱有遺詔傳給別人,他也不怕,但總防會留有把柄,對自己不利。
康熙開啟書桌抽屜,亂翻一遍,站了起來,笑道:“我且看看這些書櫥壁架,看到底是怎麼個好法?”冒浣蓮緊捏寶劍,冷汗直流,心想:他若過來,我就給他一劍,正是:
睹物思亡母,深宮藏殺機。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七回
康熙站了起來,正想去檢閱董小宛的藏書,面對著牆上的畫像,忽覺畫上的董小宛,嘴角含著冷笑,一雙眼珠,似會轉動似的。他打了一個寒噤,停下步來,對待衛道:“你把那張畫給我撕下來!”
冒浣蓮躲在櫥後,熱血奔湧。眼見那侍衛慢慢走近亡母的遺像之前,五爪如鉤,向畫像抓去,冒浣蓮大叫一聲,猛地跳了出來,唰的一劍向那名侍衛刺去。
那名侍衛功夫也著實了得,驀覺金刃劈風之聲,來自腦後,一個旋身,一張椅子已拿在手中,“呼”的一下橫掃過去。冒浣蓮寶劍一揮,紫虹飛射,椅子的四條腿先自斷了!那名待衛大喝一聲,椅子猛地擲出,冒浣蓮橫劍一劈,把那張椅劈為兩半,一低頭,避開碎片,劍鋒一領,劍尖外吐,一個“盤肘刺扎”,唰的一劍,朝著奔來的敵人手腕剪去,那名侍衛疾扭身軀,手腕已被劍尖刺了一下。他暴喝如雷,身形一起,雙拳交擊,向冒浣蓮兩面耳門擂打。冒浣蓮見他來勢兇猛,心生一計,忽然斜掠橫躍,劍招如串,突向康熙刺去!康熙尖叫一聲,撲倒在地,趁勢一滾,躲在梳妝檯下面。那名侍衛在冒浣蓮掠身斜躍時,已知不妙,急縱過身來,耳聽得皇帝尖叫之聲,以為已受了刺客的暗算。這一驚非同小可,拼了性命,雙手張開,和身撲去。冒浣蓮輕輕一閃,那名侍衛只顧救人,右掌前撈,左掌應敵,豈料撈了個空,只覺一陣奇痛徹骨,左掌已給冒浣蓮寶劍切了下來!
那名侍衛精通關外十八路長拳,若論武功,當在冒浣蓮之上。只是冒浣蓮持有寶劍,而他又要兼顧皇上,左掌一斷,雖仍拼死攔截,已是敵不住了,不過幾招,冒浣蓮乘他發狂猛衝的時候,一個繞步,閃到身後,反手一劍,自後心穿過前心,將他戳了一個透明的窟窿。
冒浣蓮取過一張椅墊,抹了劍上血跡,將亡母遺像,小心取下,捲了起來,寶劍一指,喝道:“出來!”
康熙在梳妝檯下,聽見侍衛被殺,全身冰冷,料想今日不免一死,把心一橫,反而比前鎮定,鑽了出來,斥道:“你敢弒君?”
冒浣蓮冷冷一笑,寶劍在康熙面前一晃,說道:“宰了你等於宰一口豬,有什麼費勁?”康熙哼一聲,說道:“你也別想活著出宮了!”冒浣蓮想到獄中的易蘭珠,劍尖一指,卻並不刺下,低聲罵道:“你想饒命嗎?”康熙道:“怎麼樣?”冒浣蓮道:“你得先把天牢中那個女賊放出來!然後把我送出宮去!”康熙一想,心內暗笑:這女賊真是雛兒,我答應放她,你難道能出去監視?只要我一脫出掌握,大內高手馬上要把你活宰。故意想了一陣說道:“天子無戲言,我馬上寫下御旨,叫人放她,你可放心了吧?”
冒浣蓮寶劍一指,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何是我若死在宮裡,那清涼寺的老和尚會替我念經。”康熙面色倏變,斥道:“什麼老和尚?”冒浣蓮冷笑道:“是呀,什麼老和尚?我真糊塗,老和尚早死掉了,不能唸經啦!”忽然在懷裡掏出一串珍珠,寶光外映,揚了一揚,說道:“這串珍珠是這屋子的主人的,老和尚還算好心,臨死前將它交回給我。咳,他可死得真慘!”冒烷蓮以前夜探清涼寺時,碰到做了和尚的順治皇帝,順治曾一手攜著她,一手攜著康熙,去祭董小宛的衣冠冢,這串寶珠,就是老和尚那時交給她的(見第二回)。康熙這時早已認出冒浣蓮是誰,做聲不得。冒浣蓮又指著地上的屍體道:“他可死得不值,比閻中天差多了。”康熙面色蒼白,身子發抖。冒浣蓮嘻嘻笑道:“你若敢傷我毫髮,我立刻就在宮裡把這件事情抖出來!”康熙心裡打突,想道:“若她在外面洩隔,我還不怕。在宮裡嚷出來,太后知道了,可不是當耍的。”當下滿臉堆笑,說道:“你這女娃子真是,我答應送你出宮,你瞎疑心作甚?”冒浣蓮眼光賽如寒冰利剪,迫視康熙,催道:“快寫,快寫!把那女賊放出來!”
康熙吮筆揮毫,正思脫身之計。忽聽得屋外腳步聲大作,楚昭南高聲叫道:“皇上在這裡嗎?”康熙應道:“在這裡!”冒浣蓮利劍在他脖子一架,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