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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海晴”溫澤厲聲喝止,他的眼眸驟然陰沉“不要再胡言亂語。”他警告。

柳葶晶瑩的眼眸靜靜的看著他, “一則,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的聲音鎮靜,沒有一絲凝滯,“當年我一個人闖進銀色之都,不是想以身犯險,更不是去以命相搏!而是我知道,我篤定……你會來!一則,我這一生中從不懷疑的第二件事,就是你在我身邊!我從未孤獨!”她拉住溫澤的手, 一點一點的開啟他的手掌“我自由飛翔,傲然睥睨的力量都來自這裡。”她將臉俯向他的掌心,溫澤的手倏地一震,“一則,難道這世間除了愛情,其他的感情就再不值一提了嗎?難道這九年來的千山萬水,寂寞黑夜裡的扶持相守,西華銀都上的生死以共,我對你的這份感情就比愛情來得輕薄嗎?”柳葶仰首,溫澤的眼神如一泓深潭。

那一次你為我終身不能晉級,那一夜,你對我說:下一次,你會親手殺了我用命去保護的人 !莫失莫忘,這世間的點點滴滴怎能讓人輕失輕忘,這辜負的深恩重情,又怎可以再次相離相棄。

“一則!如果我告訴你,費如風死了,我未必會死,但是你死了,我決不會活,這樣……你也認為是我對你的施捨嗎!”

溫澤定定的定在原地,他站得筆直,彷彿石化了的雕像,他的一雙眼睛在暗夜裡亮得悸人,那雙眼裡明明白白的印出一道身影,只有她,從來都只是她。

“海晴,”溫澤終於打破了沉寂“你不愧是最優秀的談判專家,但是,你似乎忘了,你是我的學生,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得意之徒。”溫澤的臉上竟然帶了一絲頑童般的調皮,他低下頭,兩額相碰,他的眼神如火似刀,“我知道,你所說的話至少有一半是為了救他,可是……我還是動了心”,溫澤淡淡的合上眼簾,他把柳葶圈入懷中,瘋狂的算計,血腥的殺戮,地獄般的煎熬,只有在擁抱著這份溫暖才能終止,他的手臂圈得更緊 “你要我怎麼做,海晴,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他的聲音溫涼的迴盪在寂靜的樹林,無奈的從容。

你回來了。靜無波瀾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費如風坐在黑暗的大廳,他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杯中酒紅如血。任逸非微微一頓,按下開關,他的臉在光影的班駁下,深沉難解,他懶洋洋的回頭,舉動中充滿了隨性的邪魅:“怎麼,突然良心發現想起來給我守門了?”

費如風微微的眯起雙眼,適應著室內的光明,“我還以為你喜歡黑暗,畢竟太亮了就容易現形。”他的目光與任亦非的光線在虛無中交匯,風砰的一聲撞向窗欞,它們的聲音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令人生寒。

“躲得過陽光,可躲不過白日,如果連點光見不得,太陽底下我還不得蒸發了?” 任逸非舒展著四肢,愜意的靠向沙發,他抬手取過只酒杯,今夜真適合大醉一場!

“是,這點光算什麼,你可是千年道行。”費如風微笑,他冷漠而高傲的面部因微笑而生動,

他徐徐往杯中注滿酒液,“還記得倫敦的那場賭酒會嗎,你可是被我灌得睡在了大街上”他的嘴角挑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

“怎麼可能?”任逸非輕敲桌子,清脆的聲音傳出,“那場賭酒會,我還記得是你被我灌得跑上聖保羅大教堂的頂上,指點著的說,費氏企業以後就在這裡辦公了。”

兩人大笑,他們都是不容易取悅的人,但是今天卻分外的愉悅,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笑的事了。

“那就是不服嘍?”費如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那今天再試試!”他挑釁

“試?我們西西里男人,平常都把這當水喝的!”任逸非更是猖狂,他提起瓶子,一仰頭,灌了。紅酒濃郁的香味從空氣中瀰漫開來,一堆的空瓶倒臥一旁,“這真和水沒什麼區別。” 費如風將空瓶一扔“你不會告訴我你家就這點庫存吧?”

黑諾比紅酒,一年只限量生產20瓶,現在都沒了!”任逸非瞪著他,頗為痛心,暴斂天物!

“別做痛苦狀,前年你把我珍藏了50年的白蘭地偷走,說是給你的絲絲維。沙拉洗頭,可以讓她的那頭紅髮大放異彩。”

不是沙拉,是沙尼卡”任逸非撫額悶笑,這個最年輕狂野的西西里教父,他的笑容明亮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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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費如風半點不為所動,“你酒窖的鑰匙。”

“你今夜是入室搶劫?”任逸非切齒。

“那你就是認輸了,好!酒你留著,我也不強你所難,寫個服字,我走人。”費如風奸險的說。

“我輸?”任逸非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