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郎站起身,“既然回來了,趙貴,今兒你就說句話,芸娘你想咋安排吧?”
咋安排?
趙貴來的路上想好了,周芸娘他要休了,幾個女兒是周芸孃的眼珠子,周芸娘肯定是想帶走的,都是女兒賠錢貨,他肯定是不能要的。但是周芸娘想要也行,得給他一筆銀子,幾個女兒連周芸娘肚子裡的種都帶走,有了銀子,他就娶了萋萋,倒是要多少兒子就有多少兒子。
“我要休了周芸娘!”
趙貴話一出,周芸娘大哥周慶生、二哥周慶民怒不可赦,立即衝過去打趙貴,場面又亂成一團,趙貴爹孃哭聲震天,趙貴求饒聲不止。
心裡越發肯定要休了周芸娘。
“哎呦,哎呦……”
周芸娘瞧著,心裡一陣解氣。
可又怕兩個打死人背官司,忙衝上前去,指著趙貴罵道,“趙貴,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周芸娘哪裡對不起你,當初我爹孃給了我十兩銀子嫁妝,你花言巧語給哄了去,說什麼叫你娘給我保管,這些年,我爹孃也沒少搭錢給我,都被你拿去嫖了,你這個沒心肝的,你自己不乾不淨,還有臉說休我,你憑什麼休我!”
周芸娘今兒也是打定主意要回孃家去了。
她也想的明白,只要週二郎願意拉她一把,她有手有腳的,又不怕吃苦,還怕養不活幾個孩子。
“我給你生了三個女兒,肚子裡還懷著一個,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兒我就去找族長,我要和你趙貴和離,孩子我也要帶走!”
周慶民、周慶生聞言一愣。
給了趙貴機會,趙貴鼻青臉腫怒氣沖天,盯著周芸娘,“想把孩子帶走,你做夢,那幾個孩子可是我們趙家的種,你要滾,立即滾,幾個孩子休想帶走!”
“你……”
周芸娘氣結,到底沒有多少底氣,偷偷去看週二郎,週二郎安撫的朝周芸娘點點頭。
既然他開了這個口,自然會堅持到底。
也希望周芸娘以後不要怨他,好在周芸娘是個明白的,週二郎才略微放心。
剛想開口說話,周芸娘大女兒招弟哭著衝了出來,撲通跪在周芸娘面前,抱住周芸孃的腿,“娘,你不要丟下我們,爹爹會打死我們的,你看,我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
說著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痕,青青紫紫的,有些還帶著血痕,看的周慶生、周慶民又是大怒,撲過去要打趙貴,趙貴這次哪裡敢猶豫,拔腿就跑,三個人在院子裡一個逃,兩個追,趙貴跑在前面,嚇得魂飛魄散。
周慶民、周慶生也是有譜的人,要不然依著他們的力氣,哪能打了趙貴一頓,他還能跑,這下也不是追不上,就是要嚇壞趙貴,把事情鬧大,讓趙家村村長、族長出來說話。
盼弟、帶弟見姐姐跪在地上哭,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兩歲,那也是懂了些事兒的,尤其趙貴平日裡會打她們,她們自然跟孃親,如今娘要走,她們自然想跟著一起去。
也跑到周芸娘身邊,跪著哇哇大哭,也把袖子衣裳撩起來讓大家看身上的傷痕。
“天啊,這趙貴太過分了!”
“就是啊,這可是親骨肉啊!”
“雖說是女兒,也不用這麼狠心吧,這女兒以後嫁得好,還能回來看看他!”
這趙貴腦子是屎做的吧。
一定是屎做的。
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便去請村長、族長了。
等族長、村長來的時候,趙貴家裡那叫一個雞飛狗跳,趙貴娘是潑婦罵街,什麼難聽罵什麼,趙貴爹紅著眼,趙貴躺在地上大喘氣,趙鵬立在一邊冷冷看著,無動於衷。
“還不住嘴,丟人現眼的東西!”
族長罵了一聲,走到週二郎面前。
仔細打量週二郎,這個後生不簡單啊,才一年時間不到,房子修好了,家裡還有了那麼多田地,田還挖了魚塘,那竹籠子可幫著許多人賺到了錢。
“真是失禮了!”族長說著,朝週二郎微微抱拳。
來的路上,事情大概他已經知曉了。
看這周家人的意思,周芸娘今兒是留不住了,別說周芸娘,就是幾個孩子怕也得跟著回去,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想走,以後再無瓜葛,還要帶走孩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族長,村長!”週二郎抱拳,禮數周到,渾身上下帶著銳氣,雖淡,卻已經有了。
族長倒還好,畢竟年紀大,見多識廣,又是一族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