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苦算的了什麼,算的了什麼。
把藥遞給婆子,“下去吧!”
“側妃娘娘,您身邊還是留幾個人守著吧!”
“暫時不必,你們都出去準備吧,等發作了,我再喊你們進來!”
丫鬟婆子們嘆息一聲,走出屋子。
她們雖說是郡王爺的人,但一早郡王爺便把賣身契給了周側妃,就連府中庫房鑰匙也在周側妃手中,更別說郡王爺那些暗勢力,周側妃不知十,四五六總是曉得的。
待丫鬟婆子出了屋子,十二個黑衣人悄然無聲出現在房間裡。
周敏娘強撐著坐起身,汗早已經溼透了褻衣,下身血流著,屋子裡一股子血腥味。
“我現在要你們立即往泉水鎮方向去尋郡王爺,記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尋不到郡王爺,你們也不必回來了!”周敏娘說著,死死咬住嘴唇,手緊緊抓住被子,手背輕筋直冒,撥出好幾口氣才說道,“若你們找到郡王爺,若他還有一口氣,定要告訴他,我和孩子們在家等他,叫他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若他敢死,我便帶著他的孩子,帶著他的家產,嫁別人去……”
周敏娘話落,早已經泣不成聲。
冬至氣壞了,剛想說話,立春拉住她,冷冷的瞪著她。
“走!”立春說完,拉著冬至出了屋子。
周敏娘才無力倒在床上,暈厥過去。
沈芊茗帶著人進屋來,瞧見周敏娘暈厥過去,急的不行,單下就發作了幾個丫鬟婆子,“狗奴才,你們主子什麼情況,你們不在身邊守著,一個個怵在外面,看月亮啊,你們且先記著,等你們主子醒來,定狠狠打你們板子不可!”
又是大夫扎針,又是掐人中,灌參湯,周敏娘總算醒來。
因為喝了催產藥湯,那藥湯藥性極強,已然有了效果,周敏娘只覺得腹部劇痛,一種撕裂蔓延開來。
好幾次痛的暈厥過去,每次暈厥,她似乎都看見聞人鈺清在喊她,一句一句敏娘,祈求她一定要撐著,一定要撐著,等他回來。
“鈺清,我等你回來,我一定等你回來!”
“你千萬千萬莫要騙我,若你敢騙我,我定不饒你……”
痛苦掙一夜,四月十五日,在天明時分,周敏娘順利產下兩個男孩,興許是兩個孩子都不怎麼大,大的才只有三斤九兩,小的只有三斤,但好歹總算母子平安。
周敏娘一番掙扎,早已經沒了力氣,徹底暈了過去。
“謝天謝地!”
沈芊茗見母子三人平安,總算把心放回肚子裡,“穿本妃的話下去,側妃娘娘生下王長子、王次子,本妃帶你們側妃娘娘賞一人二月月錢!”
“謝側妃娘娘!”
雖是喜事,卻也不敢太高興。
畢竟她們郡王爺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
懸崖之下是一汪深潭,潭水冰冷刺骨,聞人鈺清從高處掉下,幾乎直接摔到了潭底,也幸虧他水性好,掙扎了好久才出了水潭,卻不敢歇氣,快速退離。
更好在不是冬天,若是冬天,潭水結冰,他從高處掉下來,只能摔死了。
那些刺殺他的人很快會追來,所以他必須快點離開。
聞人鈺清朝崖上看了一眼,狠狠握拳,這些人,只要他聞人鈺清還活著,遲早有一日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不可。
長劍早已經不見,聞人鈺清拿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跌跌撞撞朝前走,只是走了一段路,聞人鈺清便感覺不對,暗道莫不是刺客尋上來了。
只是看清那發著幽光的眼睛時。
狼……
聞人鈺清嚇了一跳,一步一步往後退,只是他退,那狼也跟著朝前走,後面已然傳出聲音,聞人鈺清明白,那是那些刺客下了山崖追了過來,如今他不止有外傷,還有內傷,那內傷是從高處跌落到潭中被水震出來的。
要是沒受傷,從這狼群逃離還有一線生機,如今怕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前有狼,後又追兵,如何是好?
聞人鈺清正糾結,那領頭狼卻朝他撲了過來,聞人鈺清拿了匕首就去刺,那領頭狼著實狡猾,身子一滾躲了開去,還咬走了聞人鈺清腰間的溼漉漉的荷包。
那荷包是他從週二郎房間裡拿的,先去瞧著好看,裡面放了藥草聞著味道也好,帶了好些天那藥味都沒淡下去,現在卻被那狼給搶走,聞人鈺清略有不捨。
卻不想那狼頭領搶走了荷包,在夜光下,一隻狼爪子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