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卻偏偏如春風過境十里錦繡疊嶂來的聲音從長街的盡頭響起。
“你說,是誰的孩子?”
------題外話------
重雲:鮮花有沒有?掌聲有沒有?歡迎有沒有?
長妤:有沒有臭雞蛋?!
阿吹:神馬都莫有~
第三十五章:君有國色攜花來(二)
碧海月茶,一片花瓣。
整個晉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世間,能夠有碧海月茶的人只有一個人。
——十三皇子重雲,他們口中的“殘王”。
是的,賀蘭逸的雙手,太子不敢廢,安康不敢廢,便是周聽星也不敢,但是他出手了,卻沒人敢說什麼。
一個不滿十歲就傾倒天下的少年,一個以男寵身份存在卻在毀了容之後佔據皇子之位的少年,一個當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年,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會讓人心驚的。
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這位十三皇子,但是見過的都知道在那大燕龍椅旁坐著的少年是怎樣的心機深沉,殘忍毒辣。
因他而死的官員和后妃,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眾人都忍不住僵直了身子,有些不敢卻又忍不住好奇心的往長街的盡頭看去。
來的是車輦。
開道的是容色絕麗的少年,為首的一個長妤見過,是春日宴上的那位,另外的三個和他一般模樣,全部穿著紅白相間的錦繡衣服,都是雌雄莫辨的豔麗。
便是這樣的少年,都是世間難尋的。
車輦過處,所有擋道的馬車全部毀於一旦,那四個容貌相似的少年,一抬手便是摧毀之勢,只為了讓那車輦暢通無阻的過來。
十里長街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夜色像是被冰水浸入,車輦過處凝結成城。
屬於他的一座城池。
車輦上站著一個人,負著雙手,頎長的身影在夜的光影中剪出一道高雅的輪廓,車輦上紗帳飄飛,那人側臉鐫刻,朗闊如月,不敢平視。
他左手執著一朵花,就從影子上看,也能感受到那修長的手指,拿著花枝彷彿按著玉笛,脫俗的彷彿從天而降的仙人。
單單只是一個輪廓,卻已經足以顛倒眾生。
所謂傾國,不外如是。
真正的國色,不僅僅是一張臉,而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無人可比的風華,哪怕只是一抬手,也會讓整座城池為之瘋狂。
所有人都在想,恐怕不僅僅是正華帝,這天下所有人遇到這樣的男子,恐怕都只有窮途末路。
走在前面的少年無需說什麼話,所有的權貴也好,富商也好,都不由自主的退開,就像遠古的臣子為自己的君王虔誠的讓道。
這僅僅是一個男寵?!僅僅是一個皇子?!
這般的威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車輦終於停下,為首的少年一抬手,剩下的幾個少年手一展,一道雪白的錦嶂鋪陳在地上,蜿蜒到長妤的面前。這雪白的緊張薄如紗,在燈籠的光輝下閃著暗光,這是傳說中的“雪蟬紗”,薄如紗,卻刀劍不入。
但是現在,這樣難尋的寶物只是配拿來給他墊腳而已。
長妤心中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便是當年的雲曄也沒這麼大的排場,這廝……
想到這裡,她的腦海裡又不由想起當日在太清神殿的一幕,不由將手握緊了。
登徒子有什麼好看的?!
即使長妤因為第一次不怎麼愉快的相見而對重雲抱有成見,但是她心底裡也知道,沒有人會真的不被那樣的容色所侵蝕,尤其是重雲抬腳落在地面的時候。
他穿著黑色的靴子,玄衣被風吹著,卻不見漣漪,只是落在那雪蟬紗上,如同千萬丈雪海里開出的一朵黑色雪蓮花。
這位傳說中的十三皇子,終於在隔了這麼多年之後,再次徹底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那張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不論男女老少,都覺得三魂失了七魄。
沒有想象中的妖嬈,只有那種超脫凡俗的絕世,一眼過處,千萬裡江山如墨,但是當他的眸光橫過,剔羽之下卻是勾魂攝魄。
光凝於容,華鐫在色。
這個時候沒有人去探究他為何沒有毀容,沒有人去想象前面彈指斬斷賀蘭逸雙手的血腥,他們覺得自己的目光應該落在他的衣角,才不會褻瀆了這樣的容色。
長妤不想去看那張臉,只是淡淡的垂下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