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貨物,遇到了本地的幾個冒充商人的騙子,那騙子的女兒便是……”
“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該死,求大小姐開恩!”煙柳倉皇截住楚皎梨的話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前世,在煙柳最後受刑時,讓她說出她一生中所做的壞事,當時的煙柳以為楚皎梨要拿捏她給自己一線活著的機會,所以就將自己所做的大大小小的壞事盡數道出。魏純明原本是西篗朝的一個商人,來大景走商,遇到了煙柳的父親楊達財。楊達財見魏純明不是本地人,而且孤身上路,便起了歹念,夥同自己的兒子一起騙魏純明,熟知那魏純明機警得很,不好下手,於是,楊達財找到了煙柳。讓煙柳暗中接近魏純明,減少他的防備,找到可乘之機下藥毒死了魏純明,搶走了他所有的財物。
這件事原本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魏純明的一個族親剛好來大景尋找他,遍尋不果,就報了官,後來官府在荒山找到了魏純明的屍體,可要追查他遇害的經過,卻難度頗大,至今未果。
“知道錯就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應該不用我再教你了吧?”楚皎梨微眯雙眸,話語破輕,一副十分倦怠的摸樣。
“謝大小姐寬宥,奴婢願衷心回報大小姐的恩德。”煙柳心中惶然,趕緊上前端起那已經冷掉的水去倒掉,換了一盆熱水進來服侍楚皎梨降溫。
李媽媽迷糊地望著一向心高氣傲的煙柳這就投了誠,不明所以,但她還算夠用的腦仁告訴她,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小姐的變化得尋個機會向夫人稟報一番才行。
楚皎梨躺在破舊蚊帳的木床上,渾身酸脹疼痛。楚府當家的是侯氏,本就是個小妾養的,所用的手段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比如將她丟在最偏僻最腐朽的蒹葭院,比如嫡女應有待遇都剋扣掉。這樣虐待嫡女,若是傳揚出去,楚府的名聲一旦喪盡,別說難嫁的是她,只怕楚妙仙他們幾個都將受到牽連。
她不急著一下子摁死煙柳,李媽媽,他們走了,還有新的人來,與其在自己羽翼不豐時對上強敵,不若留下她們,知己知彼。
上天既然讓自己重活一回,這些個小螞蚱算得了什麼。端木兆,楚妙仙,侯氏……你們前世施加在我身上的,我要十倍百倍地償還給你們!
前世這次高燒是因為她在後院中看到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喜愛非常,三妹楚蕊蓮突然出現,說那貓咪是她的,互相爭執不下,恰好楚付傑經過,不問緣由,責她不懂愛惜幼妹,罰跪兩個時辰,熟知楚付傑剛走,雨水就傾盆而下,在雨中跪了兩個時辰,回來就病倒了。
她病了,煙柳跟李媽媽跟沒事人似的,當沒看見,若不是崔姑姑,她一條命就交待出去了。
這些手段看似不經意,卻環環相扣,想見然不是侯氏的手筆,定是楚妙仙安排的!
“煙柳,你看著小姐,我出去一趟。”門外李媽媽吩咐煙柳,自己抽身出了門。
楚皎梨嘴角綻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楚妙仙,侯氏,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呀!
“夫人”
門外菸柳蹲身行禮,隨即撩開了簾子,侯氏內著白綢滾紅邊中衣,外套大紅色如意紋褙子,隨著她碎步輕移,頭上金釵叮咚作響,好一副風情萬種的摸樣。
侯氏雖是平妻,但說到底還是個妾,未嫁時便是姨娘養大,不曾接受過嫡妻的教養,便是穿上正妻的大紅色衣裝,依舊改不了骨子裡以色侍人的本性。不過侯氏這大紅色也只敢在楚府穿穿,出去再不甘,也得換上其他的紅。誰讓大景朝嫡庶分明呢?
“夫人!”楚皎梨掙扎著身子要待起來。
“我兒,不急。你好好養身子,這些虛禮就不行了。”侯氏塗抹著烈焰的紅唇張張合合,走向床前,死死壓抑住內心的厭惡,話語溫和,似真正關心著生病中的楚皎梨一般。
這小賤人,跟她那娘一樣的卑賤。李媽媽說的話果然不假,之前還一口一個母親的喊,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好像真心拿她當嫡母一樣對待,現就改口喊夫人了,這親疏立見的做法說明她往日的怯弱都是裝的?
前世,她拿楚府眾人當自己的親人,盡心盡力地討好他們,希望得到他們的認可,可事實呢,楚府眾人只有在榨取你的價值時才會給一個笑臉,若惹了他們不高興,當即翻臉不認人。前世,若是她見到侯氏如此作態,定以為侯氏開始喜歡自己而要開懷不已。如今看來,那僵硬的嘴角,溫柔中帶著的虛假簡直令人作嘔。但既然侯氏想演戲,她何必拆穿呢?她得接著,不然,這戲如何能唱得下去?
“謝謝夫人關心!”楚皎